于海面上听得有人呼唤千狸的名讳,便跳向海中朝声音游去,见得大船甲板之上,二三十个成年男人正在呼唤“千狸”,而那甲板高处,有一身着华服的男子格外显眼,藻郁纤想起来是越王,于是施了法术,将越王带回礁石林。
越王一见藻郁纤,便急急问道,“千狸,没有事,对不对?”
藻郁纤并不理会他,只在礁石处一如既往地唱着歌儿。越王心里焦急,却知不能急于这一时,只得耐心盘腿而坐,静静听藻郁纤的歌声在海面上飘荡。这的确是震慑心魂的歌曲,相比于上次有千狸陪伴无心听曲,这一次越王才方觉甜美里暗藏的凶机,那是一种经历过美好后的极度无奈,仿佛微笑的美人突然间滴下红泪,又如青丝一瞬成了白发,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藻郁纤仍浅浅地唱着,她的鱼尾轻轻地在水中拨弄,传来浪花的“刷刷”声。月亮渐渐沉了下去,黑色隐隐中透着一丝光。“我劝你,不必见她。”
越王听到声音时,猛地从思绪中惊醒,见得藻郁纤的鱼尾早已化作双腿,跪坐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因藻郁纤的脸正对着大海,越王只看得她的半张脸微微地抬起,睫毛颤动着,如蜻蜓的翅膀。
“可我必须得见她,还请藻郁纤姑娘能够帮我。”
“越王,该放手时需放手,您何必一定要苦苦纠缠。”
“藻郁纤姑娘,若是这么容易放下,您又何必要一直在这里歌唱呢?”
藻郁纤听罢,叹了一口气,转而望向天上的月亮,它的倒影在水中,波光粼粼,甚是可爱。静默了良久,藻郁纤放说道,“她就在这海底,只是要见她,你需得到追丽大人的同意。我送你去稻荷神社,你在屋外求她就是,”藻郁纤顿了顿,声音略微放轻,“她未必肯让你见的。”
“多谢!”
藻郁纤送走越王后,鲤姬从水里探出头来,“你还是真是多事!”
“你听见了,那千狸她呢?”
“她,自然不知道。从桑云王上报船只失事那一天起,安海神就布置了结界,不让千狸听海面上的消息。”
“那就好。”藻郁纤淡淡一笑。
“你倒真是奇怪,明明送那小子去追丽大人那,怎么又怕千狸听见。”鲤姬顿了一下,恍然大悟,“你知道追丽大人定然不会让他见千狸,却偏偏要他去碰钉子。真没看出来,藻郁纤你是这样的人啊。”
“不是碰钉子,”藻郁纤喃喃自语道,“只是让他能彻底死心罢了。”这句话与其说是指向越王,更像是劝解自己。
越王果然在稻荷神社外跪了一夜,百鹤子和半木见得如此,劝追丽大人让越王可以见见千狸,追丽大人执意不肯,越王只得继续跪了一天,等到了第二天夜里,追丽大人放松了口,“让织姬去试试他吧。”
百鹤子叹了口气,心知不妙,却也只能将越王请入偏室,越王跪了一天一夜又没有饮食,倍感疲惫,他疲乏地朝百鹤子问道,“我可以见千狸了么?”百鹤子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了。越王一人独自待在房中,又累又饿又渴,不多时竟沉沉睡过去了。
待越王醒来后,眼前摆了一份餐食,一旁容颜娇媚的织姬正斜眼看着他,“吃吧,这是追丽大人赏赐你的。”
越王顿了半刻,便缓缓拾了筷子默默吃完。织姬见越王用完膳,便将碗筷收拾好端了出去,自有小妖领走。织姬转而回过头来,冲着越王娇媚一笑,每一寸肌肤里都暗藏着诱人的气息,任是多么无情的人,都难免不为这一笑有所反应。
越王自然不会例外。织姬缓缓走了过来,肌肤胜雪,像刚剥了壳的鸡蛋白,水灵灵的透着热气。裙服衣袖半搭在肩上,织姬随意地用手摸了摸分明的锁骨,使得看客的眼神随着手指的游走而舔拭着身体。黑色绉纱里腰肢如柳随风扭摆,细长如藕的双腿在黑色绉裙里若隐若现,无端撩拨着情意,玉足轻轻点地,寇红的指甲格外令人怜爱。织姬一双桃花媚眼,挑了挑斗长的细眉,眼下一颗泪痣颇有醉意,她微微半开了樱桃嘴,发出嘤咛的声响。
越王只觉一股热流从身体贯穿而过,面部开始发烫,与千狸相比,织姬如同熟透了的果实,他努力压制着自己,却不想那织姬走近,慢慢俯身下来,越王别过脸去,织姬不理其他,用手指轻轻从越王脸颊滑过,直到越王胸前,在越王耳边呵气如兰,“你们周国有句古话,是不是说饱暖思x淫x欲?”
话一说完,织姬的手指继续向下挑逗,却不想越王猛地制止住她,并将她推了出去。织姬并不恼怒,整个人半躺在地上,雪白的大腿完整地从绉纱里剥落出来,更加刺激看客的五官。
越王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织姬一把握住越王的脚踝,越王只觉此女力气甚大,竟动弹不得。织姬沿着越王的双腿慢慢蜿蜒了上去,每一寸肌肤的温度都隔着衣衫传递过来,引得越王一阵眩晕发麻。
织姬将脸颊靠近越王,越王闻得她清甜的吐息,只觉自己呼吸越来越重,内心里一直努力克制自我,织姬恰到好处地触摸着越王的身体,缓缓将嘴接近越王,轻轻吐出红舌来,眼看就要成功,百鹤子在门外急得不行,一个劲地骂他蠢货,半木也只能连声叹气。
却不想,越王猛地将织姬推开,并将手中的箭抽了出来,平复心情对指着织姬说道,“你是哪里来的妖女?若再不速速离开,本王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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