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参透的。乔沉父亲是用一个强迫的手法来让乔沉自主选择:如果他在念大学期间想要到国外念书,轻而易举;他有过硬的技术,想要成为任何一个大学的交换生都没有问题。
乔沉又开始说起高青峰,“其实他回到西藏的原因并不是一定要在那做研究,而是因为一个他的个人爱好,你猜猜是什么?”
一般让人猜的便是不能猜出的东西。芝子直截了当地说,“猜不到。”
“生态研究其实他的副业,高青峰真正的爱好其实是冰雕。”
芝子被吓了一跳。
“是的。他本来是要去北极的研究站,但那边人数名额有限,而且他研究过那边的冰并不适合做冰雕,于是便选择了另外一个常年积雪的地方。”
芝子有些想笑,“北极圈附近的也可以啊。”
“他去过了。一件作品还没有完成,便随着浮冰漂走了。”
芝子爆笑,“怎么总说他,而且好像你特别崇拜他的样子。”
乔沉说,“不可以吗?高青峰的确很了不起,他是我认识的同龄人里最有成就的。”
芝子同意乔沉的话,但她并不能适应高青峰的性格,也直截了当的和乔沉说,“但他那人我就是不太喜欢,太过于浮夸了。”
“但是他是绝对不会伤害你,而且每时每刻都在为你着想。”
话题又回到了高青峰如何邀请乔沉去西藏上,“他先是给我发了短信,是我给他打的电话,因为在野外无人区时常没有信号。我并没有告诉他我到野外当摄影师,或者他还一直都以为我在国外念大学。显然是把我吓了一跳。他介绍说,‘来西藏玩啊,我给你当当保人!’
“其实进出的通行证并不是他开的,他只是给我当担保人。所谓的青藏地区并不单指我国境内,有时候我们会越过国界线,进入巴基斯坦、尼泊尔,一些无人区只有科研机构才能进入。当时我首先是和一个野生动物学家搭档,后来又与一个民族学家一起搭伙。
“一开始我并没有接受邀请,高青峰是了解我的。如果我要去西藏,必定是要拍摄雪豹。但雪豹作为世界上最难拍摄的动物,并不是说你有实力就一定能拍到,这里面有运气的成分。而我并不是一个喜欢依靠运气的人,于是一直磨磨蹭蹭从四川出发,拖延了九个月才到达西藏。”
“那位动物学家做岩羊研究,而岩羊便是雪豹的主要食物。有岩羊群落的地方,极有可能就会见到雪豹。听说我来时的意图,与我搭档的野生动物学家好心的提醒了我,‘虽然是极有可能,但雪豹的神秘并不是浪得虚名,要做好心理准备。或许一直跟着的未必能见到,或者会见到,但是机会稍纵即逝,可能来不及拍下来。’
“我便说,‘我的动作很迅猛,很会抓拍,只要看见就一定能拍下来。’
“动物学家摇头,‘年轻人,你还是太嫩了。如果你第一次看见,会忘记自己要抬起相机,你希望自己每一刻都在观察他。’
“果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由于新手运气,第一个月后我便见到了雪豹,但只是一瞬间,我刚辨认出这是一只雪豹,他便迅速的消失在山林之中,再也没有踪迹。
“后来一直没有收获,动物学家这一阶段的研究结束便回家休息,我也去跟高青峰告别。”
“他倒是毫不客气的嘲笑我,‘就这么点出息啊,你才拍了多久啊?拍不到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我说,‘但是我并不是以拍摄雪豹为生的,拍摄雪豹也不是我的人生目标,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野生摄影师。’
“但是他不依不饶,再次给我介绍一位民族学家,他跟随西藏一个古老的部落生活,听闻这个部落曾以雪豹为图腾,长老可以与雪豹对话。他们的生活轨迹便是沿着雪豹的习性而行进的。”
“反正不在这里拍摄,我也要到别处。既然是高青峰介绍,我也就过去了。古老的部落生活充满了神秘和艰辛,很多年轻人已经进入了现代生活,但依然有一部分人留了下来。”
“为什么要留下来?”芝子问。
“听说有一次他们正打算全体搬出,不再过传统的生活,住在一个小村里定居。但就是那年突发了雪灾,他们便认为是自己触犯了神灵。只是那时他们已经在村子里定居里,所以只好每年挑选一部分的人,按照以往的路径进行朝圣。”
“听上去有点迷信啊。”
“但那就是他们的生活。我过去的时候,朝圣的队伍在三个月后出发,而我有幸跟着他们一起行进。”
“受到了心灵的洗涤了吗?”
“当然没有。而且民族学家告诉我,根据他多年的研究,这所谓的‘雪豹的踪迹’并不是真的‘雪豹的踪迹’,而是他们一条固定的朝圣路线,也许与雪豹毫无关系。”
“他不会是你跟了好久才告诉你的吧?那岂不是很浪费你的时间。”
“并不是。我们一见面,我向他表明我的目的,他便告诉了我。”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着他?”
“因为想要经历从未经历过的生活。”
芝子被他这个理由逗笑,“世界上你没经历过的生活,岂止千千万万种呢?”
“就我担任野外摄影师几年,的确没有跟随原生部落生活的经历。所以认识这位民族摄影师,在几乎半年的摄影中完全没有雪豹的踪迹,又被选中去朝圣,我便跟着去了。之前他拍摄的照片做研究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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