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匠师已经将李四带回的种子培育出来了,明年便能广泛种植,解决这个问题。
冬至,天子生辰,我才为他想好了名字和年号。
景祯,褀顺。
“白景祯。”
他回头,朝我露出个微笑,展开双臂跌跌撞撞向我扑过来:“抱抱。”
我的心瞬间一软,顾不得其他,蹲下身将他牢牢抱住。景祯呆在我怀里,咯咯的笑:“抱抱。”
“不是抱抱。”我伏在他耳边,低声道,“景祯,我是爹爹。”
他听不明白,依旧笑着,我摸了摸他的脑袋,将那块墨玉挂到了他的脖子上。
他低头把玩着那块玉,乐不可支。
我无奈的笑笑,起身牵住他的小手往春熙殿走。
宴上,我带头向天子敬酒,祝昭朝兴盛,愿我主贤明。他听不懂,坐在椅子上晃着两条小短腿,兴致勃勃的看着面前的菜肴傻笑……
除夕过后,即为褀顺二年,天子临朝。
☆、宋尧
景祯年幼,早朝上到一半便歪在龙椅上睡着了。我招手,叫宫人将他抱了下去。
“王爷,陛下年幼,如何……”
“我独揽大权,你等口诛笔伐,我还权幼主,你等又有意见?”
“不敢,只是……”
“众位大人恨我入骨……”我笑笑,“只是看不惯我所做的任何决定罢了。”
褀顺三年,两岁多一点儿的天子被摄政王扔到了上书苑读书,生怕天子成不了材似的,配了八名帝师整天围着天子转。早朝时,常看见因睡懒觉被摄政王打手心的天子,哭红着一双眼,颤颤巍巍的坐在龙椅上呵欠连天。
褀顺四年,天子开始习武。比天子还高半头的硬弓,愣是让天子咬牙切齿的拉开,稳稳的射到了写着摄政王名字的箭靶上。摄政王听闻,甚是欣慰,着人将大昭名弓“破云”送到了天子寝宫,嘱咐天子若是拉不开便没有饭吃。天子震怒,哭了大半宿。
褀顺五年,摄政王一手训练的铁骑初试身手,便击溃了骑兵见长的北戎,逼得北戎远避北海,随后又攻占了宣朝的泗阳、耒阳城,气的宣朝国主跳脚,来信谴责其攻城掠地、贩售大烟的行为不仁不义。天子捏着那封信,问摄政王何如。摄政王拍了拍他的头,言辞恳切:“成大事者,脸面都是身外物,何况仁义?”
褀顺六年,天子下诏,免去人头、田亩二税,百姓齐赞陛下圣明。天子困惑,摄政王从奏折中挪开眼:“若陛下为黍麦,愿意生长在贫瘠之地,还是肥沃之地?”
褀顺七年,海外属国贡来仙草一颗,天子满心欢喜,命人将其植入御花园荷塘,摄政王瞧见后,划船靠近,一把揪了出来,扔到了天子脚下:“不就是颗水葫芦么?也值得你小子当宝!”当年,便停了对属国的赏赐,以示惩戒。天子握着那株渐渐枯死的仙草,含了一包眼泪却死活不肯让它落下来。
褀顺八年,摄政王已不满足卖大烟、与洋人做生意了,他密令李四,将无名岛上的青壮年运出来,租给洋人做苦力,朝野震惊,纷纷上书,天子从成山的奏折里捡出几本骂得悄悄缓和的,递给摄政王。摄政王冷笑,提笔批了几个字——卿可以身代之。
褀顺九年,天子批阅奏折,我在一旁指导。忽听宫人来报,婉菁长公主驾到。
“爹爹!”蓓儿知道景祯也在,不好叫我娘亲。
“蓓儿何事?”我抬手让她起来,笑眯眯的。
“我……”
“王叔,阿姐是来同你商量婚事的……”
“婚事啊……”我叹了口气,看了看出落得水葱一般的鲜嫩的蓓儿,才发现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上次蓓儿同我合谋思雨的婚事时,才多大个豆丁啊,怎么现在就变成待嫁的豆蔻了呢?
“蓓儿且说说,看上了哪家的郎君?”我和颜悦色。
“今年才入翰林的……”
“宋尧。”景祯打断她,看着蓓儿的大红脸偷笑,“王叔,阿姐日日候在翰林院门口,你竟不知?”
“宋尧……宋尧……”我念叨着这个名字,努力回想这人的相貌。
“蓓儿,这个宋尧……”我实在是记不起朝中还有这
号人物,“人品如何?”
“宋尧很好,只是他不爱我。”蓓儿有些黯然。
“你既明知,为何还来找我?”
“孩儿此来,只是想让爹爹为孩儿安排个同他说上几句话机会……”蓓儿低着头。
“蓓儿,何至于此?”我痛心不已,“你身为昭朝食邑最广的长公主,什么样的好儿郎没有?何至如此啊?”
为什么爱得如此卑微?
“爹爹,我也知道我没出息,你就让我和他见一面,死了这条心罢。”
蓓儿同宋尧见面的那天,阴云密布,我和景祯站在屋檐下,等着她出来。
门开了,我问:“死心了么?”
“没有。”
“我早知道。”我冷笑一声,招呼两边的侍卫,“给本王把宋尧绑了,拉出去砍了!”
“爹爹!”蓓儿惊恐的拉住我的手,“不可啊!”
“有何不可?”我睨了她一眼,“还是说,你愿意替他去死?”
“宋郎离了孩儿,依旧活的很好,可孩儿离了宋郎,活着也无甚趣味。”她低着头,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孩儿愿意替宋郎去死。”
“甚好!”我朗声道,“连婉菁一同砍了罢。”
侍卫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景祯则扑通一声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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