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买的时候也就是看中了这外头的小盒子用料上乘十分精巧,想着里头的东西总也差不了多少吧?”
“兴许呢,”太后接过那盒子,将盖子掀开了。
脂膏的味道很淡,几乎没有加任何香料,凑近了问便只是一股子淡淡的药味儿,可这药味儿也并不难闻的那一种,反而让人觉得安神醒脑。
才闻到这股子味道,太后的眼睛立刻就睁了睁,比前头的困顿睡意明亮了不是一星半点,“这味道却真的是从前的味道。”
立春也跟着咧开嘴笑起来,“如若真的那般幸运,林家后人过来开了这个铺子,太后您该高兴了。”
立春是从小跟在太后面前长大的,也很得太后喜欢。太后得了空便和她说从前年轻时候的种种事情,有趣的,好玩的,诸如此类。馥郁的脂膏当年是何等盛景,正是太后做闺中少女时候经历过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历经沧桑变革却从来没有变化过。馥郁的盛起和衰落几乎是前朝在战争中起伏的另一种写照。没有几样东西能让太后想起从前舒心的光景,馥郁的脂膏便是其中一种。
“当年我还没有进宫的时候,家里只能算是个过得去的模样,父亲是个六品官,哥哥在军营里打拼,我年纪小不知道事情,便和奴婢们出去游玩,刚好在馥郁的铺子里买了一盒脂膏呢,出门就撞到先皇身上了,那个时候实在是傻,傻的胆子比天大,揪住先皇就要让他赔偿我的脂膏。”
太后一边说一边忍不住不停的笑,眼角泪都沁出来了。而后她顿了顿,语气又冷淡下来,“你让人去查一查,这家铺子后面到底是什么来头,如若真是林家后人,那回来告诉我,如果不是林家后人,不过是为了借从前的馥郁荣光,那当街将它牌匾拆了,不许再用这个名字。”
立春一愣,面上答应了,心里只隐约盼望着那家铺子真是林家后人开的。不然她这可怪对不住人家的……
兰城,馥郁库房中。
四个西方女人在这儿已经住了三天,这三天里面每日早晚洗干净脸面以后便各自涂上四种不同的脂膏。虽然短短三天原本瑞克并没有期望见到什么效果,但是还是很明显的,三个人的皮肤都有了一些不同程度的改善。
瑞克高兴极了,连忙要催林羡过来看。
四个女人听不懂兰城这边的话,只能看见在本国地位颇高的瑞克医生正兴高采烈的同一个年轻少女说话。那少女皮肤玉白,十分细致绵软,如同凝脂一般让人想要碰一碰。
心知能让瑞克尊敬对待的人地位一定非同一般,四个人对林羡的态度便也十分客气有礼,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之处。
她们知道自己的身份走到哪里都要被人低看一些,甚至连瑞克在嘱咐她们涂抹脂膏,或者在查看她们的使用情况时都会尽量不用手碰到她们的皮肤,这让她们更绝的自己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肮脏感,让人自卑的很。
林羡也知道她们的身份,但并没有因此低看她们多少。因为西方女人的身形高大不少,她仰视的十分吃力,于是便让瑞克告诉她们坐下来。而后她一个一个的走到她们身边,用指尖轻轻的托住她们的脸颊,转着角度仔细的查看。
四个人的皮肤因为一直用非常重的脂粉掩盖,褪去妆容以后仿佛老了五六岁,肤质自然也并不好。不过三天时间过去,三个人的皮肤的改善也十分明显,许多原本的小问题也都收拢了回去。
“这里,”林羡轻轻将指尖点在其中一个女子的额头上,她的脸上有星星点点大约五六颗小东西,并不是林羡从前惯常见的火气上攻导致的小红包,“这里长了多久了?”
倒更像是她在书中见过的因为房事不洁而导致的症状。
女人们对自己养活自己的方式并没有半点羞愧,或者说经年累月下来她们早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她们可以纵情与陌生男人调笑放纵,从不觉有他。甚至在瑞克有些厌恶的目光下依旧可以笑脸相迎,然而此刻在林羡纯然不带其他情绪的目光下,经由瑞克翻译了她的话以后,那个女人面上显然得露出了一些局促。
这种局促在瑞克得知答案以后露出的更明显的厌恶中被放大了无数倍,她盯着林羡,有些担心对方也会露出一样的神色。
不过林羡并没有。
她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道,“请帮我问问她,吃药了吗?”
瑞克再度翻译了。
女人失去了一贯以来的随性,竟有些磕巴的道,“没,没有,一般都是等它自己好了,如果不好的话就用脂粉掩盖。”
“讳疾忌医可不好,”林羡松开手,“我见过药方子,一会儿开药,往后在这里一边吃药一边试验脂膏,往后自己也要多注意,身体垮了就不好了。”
瑞克将她的话翻译过去,几乎让女人愣住。
妓.女们一向是被歧视,被看低的,就算是被告知要平等看待病人的医生大多时候也会免不了将她们看轻许多。而此刻林羡的态度却那么自然,仿佛她们的病症并不是因为太多混乱的私生活,而只不过是天气冷了染了风寒那样简单。
不仅仅是女人们被林羡的态度触动,就连瑞克也因为林羡自如而宽厚的态度让他意外,同时联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由的有一丝惭愧。
等试验到了第七天,脸上泛了红斑的女人渐渐的好了起来,几人的皮肤与来之前相比较光洁了不知多少倍。原本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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