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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那次近乎自残的中暑以后,阎尊对她的态度会有所改变,但是她错了。
在那个炎热到令人疲倦的八月里,她找阎尊谈过很多次,试图诉说自己的痛苦和忧虑、求他让她回国,可是,每次都没有答复。
渐渐的,她也累了,不再挑起令气氛尴尬的话题,恢复了柔软而顺从的性格,尽量不外出、不惹上麻烦,在这个城市里像隐形人一般的存在。仍然正常生活着,只是放弃了某些希望。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明显的早孕反应降临到她的身上。无论她吃了什么,是辛辣或清淡的食物、爱吃的或不爱吃的,每天中午那一顿,她总会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那种撕心裂肺的呕吐声,连她自己听着都觉得厌恶。
唯一不变的是,她仍像阎尊捧在手心里的珍宝。他给她买最好的食物、带她去最好的餐厅,对她穿的用的更是有求必应。不外出的时候,他总会在酒店里陪着她,偶尔会带她去开普敦周边的旅游景点散心,还给她拍了许多照片、存在手机里。
小遥一直都是冷冷的态度,但起码这段时间,她的敌意不像以前那么明显了,在吃饭、出行那些生活小事上,都有意的照顾筑雅。她们没有深谈过什么,小遥的改变,都是在潜移默化中发生的。
…
……
8月底,筑雅做第二次产检的时候,体重比先前下降了十几磅,被诊断出轻微的贫血与营养不良。当地的医生责备她的丈夫没有把她照顾好,但筑雅知道,是她自己的身体在发出抗拒。
抗拒一切好的、营养的东西,吃得越多、越要吐出来——这就是她的身体正在做的。
第三章del97.他的选择(微h)
那天,开普敦的白日罕见地下起了倾盆大雨,筑雅被雨声吵醒的时候,大概是早晨九点。
她身边的床单还是温热的,证明阎尊刚刚才起床,应该才走不远。筑雅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被雨声吵得有些心烦。
本想躺进被子里继续睡觉的她,不经意间发现了床头柜上摆着的一个档案袋——
如果不是透明档案袋中央隐隐约约透出“护照”的英文字样,她也不会这么紧张。
就算是阎尊不小心落在这里的,只要在这个房间里的东西,她就应该有权打开和查看……出于好奇心也好、别的什么想法也好,她将那个档案袋打开、把里面的数据翻了出来:
护照是她的那张,还是叫dreu,与以前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再往后翻,多了一页签注!
她扔下护照,赶忙翻出其他的数据,又发现了一样她绝对不会想到的东西:
dreu与rl!
不用再往下看了,她知道阎尊做了什么。当所有的信息串联在一起,明晃晃的事实跃然眼前。
他要放她走了。签证办好了、离婚手续办好了,甚至连机票也买好了,只等她回国后找沈亮重新办理涉外结婚登记,她就可以获得国内的永久居留权。
这纸张的触感、手里的重量,还有房间里的香气,和窗外滂沱的暴雨声,都再真实不过!
筑雅并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另一个问题涌上了她的心头——阎尊这样做,是为什么?
他要放她一个人走,还是和她一起回国?他是为爱愿意妥协,还是因为失望要抛弃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小孩,他打算怎么办?
到这个时候,她才真正害怕起来,她才发觉,说走,其实也没有那么容易。
…
……
暴雨持续了将近四个小时,直到下午一点,天空才渐渐开始转晴,乌云终于褪去,阳光重新铺满整个城市、照射进酒店房间的窗台。
中午,筑雅忘了出去吃饭,小遥也没有过来叫她,而阎尊,直到现在才回来——
他刚进房间,就先换下了被雨水打湿的鞋子,然后解开衬衫上的三粒纽扣,去洗了个手,理顺了微翘的发尾……直到这一切都完成后,他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与她隔着三米的距离,注视着她。
“阎尊。”筑雅唤他,“我是要走了吗?”
“嗯。”
“我自己走,还是你陪我走?”
“当然是你自己走。”
“……”一下子,她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还有问题?”
“是不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他摇头道:“没有。”
“可是,这么突然……”
“你不是一直想走吗,我只是随你所愿。”
“阎尊……”
“怎么了?”
“我想回去,可我也不想离开你!”
“呵呵……真自私啊。”
“……”筑雅紧闭双唇,懊恼地低下头。她究竟在做什么,博取他的同情、还是想挽回他的感情?
她苦苦追寻的结果,现在送上门来,她还在扭捏做作些什么?
“袋子里的东西看了吧。有两张以你的名字定好的机票,明天下午先飞迪拜,到那里再转机回s市。”
“我看到了。”
“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他说,“你明天就可以走了。”
“就这样了吗……我们?”
“嗯?”
“呜呜……”她怎么也忍不住自己的哭腔,“你不要我了,也不要孩子了吗?”
“弥雅!”阎尊站起身、朝她走来,“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唔、呜!”委屈的眼泪一下子溢了出来。
“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对你,我用尽了所有的感情和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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