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也不全是托辞;但平心而论,若没有那一夜的波折,他便想做出些实绩,也不会选择离京历练这麽条路子。
熟知太子脾x的沈燮当然也清楚这一点。
不过以後者的处事为人,见萧宸对此讳莫如深,自也不会不长眼地继续妄加揣测、干涉。故当下也未再追问什麽,只是顺着少年的口风一个颔首、揭过了此事。
「殿下有此觉悟,委实令臣欣慰非常。」
顿了顿,「车驾明日一早便可抵达连宁县。殿下只需记得凡事有臣兜着,今晚好生歇息,莫要思虑过甚了。」
「孤明白。先生也早点安歇吧……请。」
「臣告退。」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沈燮也不再多留,按制一礼後便离了太子车驾、回到自个儿车上休息去了。
耳听师长熟悉的足音渐远,太子车驾里、此前始终端坐着的萧宸轻轻吁了口气,有些疲惫地将身子向後靠卧进车厢里层层叠叠铺着的软垫里。
原先置於身侧右掌,亦在此间下意识地隔衣按上了a口贴身带着的平安扣。
其实此来瑶州,他不是没有过微服私访、亲身深入民间,用自己的眼睛好生看看此次春汛灾情的念头。但有前世的经历在,无论他离京时如何狼狈、如何心乱不忿,都不会允许自己做出那等置自身安危於不顾的冒险举动。
毕竟,他若真出了事,所影响到的不仅是一己之身,更有明明不舍他出外、却还是在他的坚持下放他远离g阙的父皇。
回想起临别前父皇在如常的关切、不舍外更带了几分深沉和欲言又止的目光,萧宸心下一悸,终忍不住一个侧身、将脑袋瓜子埋到了一旁的软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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