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式总说理解不了他心底的执念,其实盛斌自己也不是太了解。感情太莫名了,根本无法控制。
反正等他意识到情况脱轨的时候,他已经无力去摆脱了。
也试过一堆人在一起刻意忽略苏业,莫名其妙拉远跟对方的距离,甚至搬出宿舍,宁愿每天通勤上学。结果扛了一个多月,最后受不了的还是他。
用不怎么科学的说法,他这是魔障了。
谁都不行,非苏业不可。
可是,他也很清楚苏业跟他之间不可能。
对方哪怕对他有片刻的迷惑他也会努力一把,偏偏苏业从头到尾没有过半分念头。
就像现在他特意跑到孟加拉陪着他挨暴雨,他也只觉得他是因为公干顺道过来看看哥们儿,玩一圈。
一段感情最悲哀的不是无法解释,而是连解释的必要都没有。
旁边其他工作人员点了烟,弄的盛斌也想抽了,他摸了一下裤兜,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烟被他下午干活的时候抽完了。
“苏业。”盛斌扬声叫了一句:“有烟么?”
“有。”
黑漆漆的办公室里苏业有点小心的从一堆杂物中间走过来,快挨到盛斌旁边的时候停了一下:“怎么样,累不累?”
“我在你印象里没有这么弱吧?”
盛斌笑笑:“咱俩以前打球的时候比做这些耗体力。”那时候,真的是一整天一整天的打。
因为苏业喜欢打篮球,盛斌多数都是陪他,不过也因此俩人全都是校队的。
“是啊,如果不是后来选择了这种专业,大概以后会做运动员说不定。”
盛斌比苏业高,打球的技术也比他好,这段一直让苏业嘀咕,他一个陪练竟然水平比他这个篮球狂热症还要好。
不过这大概也就是所谓的天分了。
从两人认识到现在,盛斌是苏业认识的人里面,最能体现这两个字的人。
想到当初在大学的时候,盛斌语气有点感慨:“不知不觉,大家都认识这么久了。”
“完了……”
苏业轻咳了一声:“你现在说话语气越来越像我哥。”
这话,之前他回国的时候,饭桌上苏式刚说过。
突然被提到苏式,盛斌皱了下眉:“他说什么时候过来?”
“也就这两天了。”
苏式那边的事比较多,想抽出两天假期也很不容易,苏业抽了两口烟:“他电话里也说的不清不楚的,就说要过来看看我,我让他顺便准备点物料。”
“还真是物尽其用。”
“他在国内找这些比我要容易。”
雨下了这么久也没有转弱的迹象,不过刚才还隐隐能听到的s_ao乱嘈杂已经渐渐消失了。
窗外雨水打的太猛,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
好在办事处里还有一些食物可以应急,摸着黑图拉娜弄了几份勉强算是晚餐的速食,几个人分了,然后继续等着雨停。
不过情况一直在转糟,三个小时之后连通讯都中断了。
“雨比想象的还要大……”孟加拉本地的一个工作人员表情凝重的看着已经没有信号的手机,态度上流露出几分想出去的冲动。
过了几分钟,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业,我想回家看看……”
他家里只有妻子和孩子在,这么大的雨,连他都很少见。
苏业看着外面的雨:“但是雨太大了,你这时候出去不太安全。”
外面现在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道路都看不清楚。
而是达卡这边很多地方的设施都不太安全,这种天气还出门太危险了。
“可是我不放心家里……”对方很坚持,说着这话的时候,人已经站起来了。
苏业看拦不住他,只能翻出两件雨衣:“那要不这样吧,我陪你过去看看。”
“苏业!”
图拉娜很担心的叫了他一句。
被她拉住的男人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我会小心的。”
其他人想劝但是都没开口,毕竟苏业这个人想做什么从来都很坚持,而且担心家人这种心情,他们谁都能够体会。
盛斌看着苏业找出雨衣的时候,c-h-a了句话:“我跟你们一起。”
“你不要去了。”
苏业的拒绝很干脆:“这里的环境你又不熟悉,本来就危险。”
“要么谁都别走,要么我跟你一起去。”盛斌拿过苏业手里的雨衣:“你应该很了解我。”
黑夜之中,盛斌的眼睛不是一般的亮,里头的固执让他苏业很头疼。
不过时间每多耽搁一会儿就浪费一点,苏业知道劝不住盛斌,只能也给他找出一套雨衣,三个人带了手电筒和急救包,冒着大雨离开办事处。
临走时图拉娜叮嘱他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这场雨下了五个半小时。
苏业他们到达这个同事家的时候,雨也差不多停了。
幸亏家里倒是没什么事,只是灌进不少水,他们帮忙清理了一下,留下了一些药品。然后在返回办事处的路上,苏业一脚踩空差点摔下土坡,是盛斌帮他挡了一下。
付出的代价是右腿一道狰狞的伤口。
苏式在机场给苏业打电话,问本来应该出现的兄弟朋友在哪里,就听到对方说盛斌受伤了。
“他才刚来几天啊就伤了?”
有点理解不了眼前的情况,苏式一边拦了辆出租车一边在可怕的行李山中翻出了自己的箱子:“我说你们到底干嘛了?”
“昨天晚上下了场大雨,是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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