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如果说自己是毫不动容,那么纪泽也只能感叹他的确是能够做个优秀而坚定的卧底。是的,只能说,自己不够坚定,而陆枭不够彻底的坏。真是坏到没人救的地步,陆枭大概早就在知晓自己身份的时候一枪毙了藏在身边的小警察,而不是留到现在。
陆枭紧紧搂着纪泽,像是要把他嵌进自己的身子里一样,这个人,他的血,他的r_ou_,他的肌肤,自己渴望到甚至想一口吞下去。
再也不会喜欢谁,像喜欢怀里的这个人这么喜欢,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无力感,像此刻感受着这个人打算一步一步离开自己。虽然知道结局未必如此,但是,起码此刻陆枭在检讨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太失败了。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纪泽推拒着陆枭的肩头,挪出一点空间,伏在他肩上,闷声说道,“陆枭,我的确不是个好卧底。不过,起码,我现在够聪明,起码,能让我们两个这样看不到头的纠缠做个决定不是。你是你,我是我,桥归桥,路归路。”
陆枭一口咬在纪泽的脖子上,第一次毫不怜惜地,狠狠咬住他的脖颈,而后同样闷着声音道,“阿泽,我只当你是故意说这样的话来气我的。没事,你现在走,可你信不信,你还是会回到我身边。”
脖子上的痛楚似尖锥刺入,纪泽心里一阵紧缩,抱着陆枭后背的手攥成拳头。
这个男人,他该说他是太自信呢,还是太自负。放松自己的心情,微笑道,“陆大少,你真以为自己是如来佛了,我就怎么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陆枭推开纪泽,只是还是紧紧抓着他的肩膀,漂亮的绿色眼睛像是第一次他们见面时那样,带着欣赏和喜爱的眼神,逐一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人,依旧是当初那个清新得像自己很久以前种的猫薄荷一样的人,明亮又坚定的神情,只消看上一眼,就觉得灵动无比,一下子就刻上心头。
白皙修长的脖子上是一圈带着血的牙印,陆枭发现自己像是着了魔般,就是喜欢在纪泽身上留下各种印记。
倘若此刻解开纪泽的衣服看,那必定是自己肆虐过的痕迹,新的旧的,只是都敌不过自己在他胸口留下的那一枪。就像那个伤疤永远都会留在他身上一样——
陆枭略一沉吟,淡定地举起纪泽的手,郑重其事地放到自己心口处,“阿泽,你说反了,其实,是这里,一直被你紧紧攥在手里。”
纪泽只觉得喉咙处一阵酸涩,他从来都知道这一点,逃避过,无视过,而后面对过。
所以他也有私心,他是第一次示弱,不是向陆枭示弱,而是向自己心里一直执着和追求的东西示弱,“陆枭,我以前心心念念要将你逮捕归案,亲眼见你被打入监狱,不过,我还是没做到——”
陆枭轻声笑起来,仿佛觉得他说了个很可爱的笑话,一旦冷起来可以折杀人的碧色眸子,满满都是温和,好像是开导小孩子般说道,“你以为这个世间,什么法最大?哼,是我陆枭的看法。就算你们真有能耐一时困得住我,能困我一世么?”
纪泽皱眉,你看,他就是十分受不了陆枭的这种态度,所以,他从来没有认为肆意妄为仿佛浑然天成的陆枭真有为了他一个警察,还是个男人洗心革面的地步。
即便是当初愿意和自己联手,破了缅甸毒枭的老巢,那也是有私心在里面,陆枭根本就是打算放弃缅甸东南亚这个扎嘴的r_ou_,但是又绝对碍于他父亲的威慑,那只能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先斩后奏。
见纪泽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凝重,陆枭感叹自己大概最后真的会被他逼成一个良民,他握着纪泽的手,轻轻地在自己心口处摩挲,“不过放心,国法正义没有困住我,可是你一直困着我。阿泽,我逃不出去,你也是。”
下一秒却突然推开纪泽,冷冷地说道,“跟你的上级约好时间了吧,纪泽,赶紧走吧,否则,他们还真会以为你叛变了呢。”
纪泽拿起身边的背包,乌黑的眸子定定地凝望着陆枭,他确实没什么话好说,那么就只能再最后看一眼。
陆枭展眉一笑,“纪警官,不要看了,我是不会送你的。”
看着陆枭明朗的笑容,纪泽只觉得心里一松,俩人沉重了那么多日,颇有点一笑泯恩仇的意味。同样报以更加灿烂的笑意,“陆大少,虽然我跟着你没少给你添乱,但是,你也不用这么小气吧。”
陆枭犀利地回道,“你错了,其实我的本性就是小气吝啬外加卑鄙无耻j,i,an诈无比。”
纪泽点点头,“也是,这样你才能更好地活下去。”说完,不再看陆枭一眼,转身走出了船舱。
外头是早已高高升起的太阳,艳阳天,纪泽只是觉得这太阳真是太大太明亮了,否则怎么会照得自己几乎睁不开眼睛。走在甲板上,船体随着水在晃动,只觉得踩着的地方都毫无着力点,可以随时随地摔倒。
只是,他告诫自己,路还在脚下,步履一定要坚定。
从今天起,他就彻底解放了,不用在小心翼翼地跟在陆枭身边,一边要忍受着内心的煎熬窃取陆枭的情报犯罪记录,一边要担惊受怕身份的曝露。也不用再昧着心里的意愿跟着那些人做一些黑帮分子该做的事情,然后提醒自己,我是个警察。
走在越南的街头,依旧是像要将街道淹没过去的摩托车流,嘈杂的,喧嚣的,像要将人吞噬一般的热闹景象。纪泽长长地舒了口气,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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