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立萍说:“也好,今晚人太多,我也顾不过来。”
“那倒没关系,我又不是外人,你还顾我干什么?”
“哎?那位肖畅你怎么认识啊?我看你们俩聊得挺热乎的。”她忽然问。
“哦,我们十年前就认识,而且还、还比较熟哩。”单小雁表情复杂地说。
“噢?那怎么没听你说过呢?”
“许多年不见,早忘了他了
,今天偶然碰到,差点都认不出了。”
“他是秦岭的好朋友,想不到你也认识,真巧了,等几天我再单独请你们过来玩。”
“行,等你旅行回来再说吧!”
“好,那你走好,再见!”
“再见!”单小雁刚出门,肖畅也跟着出来了,她回过头对他说:“哎?你也不去闹新房了?”
“不去了,我到台里有点事儿,再说都二婚了还闹什么新房,不是出人家丑吗?这些人也真是。”他似乎对吵着闹新房的人有点不以为然。
“是啊!我也觉得有点不妥。”
“你住哪儿?我送送你。”
“我在蓝山花园小区。”
“那正好顺路,上车吧!”他指了指路边的一辆银灰色标有电视台字样的小面包车,俩人上了车。
“嗳!你回来多久了?”她坐在副驾驶上侧脸望着那张俊气的脸。
“两年多了。”
“这么长时间了,竟然没碰到过你呀!”
“是啊!人有时就是这样的,想碰的时候碰不上,没想碰到的时候说不定就碰上了,天意吧。”
“你怎么回来啦?那边不好吗?还是赚了大钱啦,衣锦还乡。”
“你以为人人下海都能挣大钱呐,可没那么容易。”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去呢?”
“当初看人家一个个扑腾扑腾往海里跳,也想去游游泳,就盲目地下了海,下了海之后我才知道了海水的滋味儿。大家都想淘金,可有几个能淘到金啊!我又不会做生意,和一个朋友去抄地,结果正赶上政府调控,不但没赚到钱,还将朋友的几十万陪了进去;后来我们又去做娱乐开歌厅,可我们的歌厅太正统,我们不搞三陪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结果生意清淡,入不敷出,最后只好转手给别人了,我朋友干老本行去了一家报社做广告,我却回来了。”
“是吗?不过尝试一下经商的感觉也挺好啊,多一点人生经历嘛。”
“是啊,如果不到海里呛几口水,怎么知道海水又苦又涩哩。”
“那你现在在干嘛?”
“早回电视台了,还是搞自己的老本行。”
“又扛起摄像机了?”她不禁想起自己特别喜欢看他扛摄像机的样子。
“是啊!没别的本事,只好重操旧业了。”
“当记者不是很好么,无冕之王嘛!”
“还什么王不王的哈,混口饭吃呗!”
“你儿子多大了,夫人还在那个什么厂?”
“儿子上高中了,夫人下岗了,你呢?”
“我?”她正犹豫着该怎么回答他,正好车子已到了:“噢!我到了!”
肖畅停了车,她顺便说:“上去坐会儿吗?”
“今天就算了,以后有空一定登门拜访。”
“好吧!”俩人握了握手,她下了车。
他伸出头来又说:“走好,有空常联系。”
“好的,再见!”
“再见!”
她目送他的车离去,然后慢悠悠地往回走,心情比出去时大有好转,回到家,她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坐在床上看电视,可电视节目一点也没看进去,脑子里总浮现着刚才与肖畅重逢的情景,心中有一丝莫名的喜悦。
十年了,她至今清楚地记得他们认识已经十年了,那时他是电视台的当红记者,业务好,气质不凡,很吃香,常引得小姑娘们想入非非,那时她还没结婚,甚至连对象都没有,她多想和他亲近啊!哪怕多说一句话,多看他一眼都感到兴奋,可惜那时他早已是孩子爹了,她曾经看他礼拜天抱着儿子在公园玩。转眼十年过去了,如今再遇见他,他还是那么的英俊潇洒,而她却已今非昔比,她早已从一个单纯的大姑娘脱变成一个成熟的、经历过苦痛的女人,想到这儿她有点黯然神伤。
不过今天突然遇见年轻时候的偶像,她还是有点喜出望外,十年前那段刻骨铭心的暗恋,像上个世纪的旧影片一样在她心头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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