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证实付望曲多么无情多么自私的话已经麻木,不为所动了,她第一次开始佩服自己的适应能力和心理接受能力,不过……
“你们阴间的法律这么随意?”
他垂眸,“不是随意……这些都是讲你情我愿的,如果你没有答应,他根本不会得逞。”
她微愣,也是,如果她没有情愿去找付望曲,那么付望曲就见不到她,他想告诉她的事她也听不到,如果她没有答应付望曲杀人,那他希望应付竹遭到痛苦的心也不会得逞,这些都讲你情我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过,他们阴间的法律还是太随意了,付望曲这一切虽然做的很不明显,但他就是做了,难不成送她数独本让她找到他不算一种骚扰行为?不说‘杀’字,‘死’字,换了别的字句让她杀人就不算主使她杀人?太随意了,相比较人间的法律严谨多了,虽说也不怎么样,毕竟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她面前――应付竹。她不知道杀多少人了,到现在都安然无事,有权有势的人有,贪财怕势的人更有,这些人凑到一块,人间法律何在?不过照季湮生说的,那些犯了罪恶的人下了地狱后好像更惨,在一片黑暗之中痛不欲生,每时每刻都像经历死亡一样,且无力挣扎……付清闲突然想到之前季湮生说的,那些恢复了记忆的鬼来人间找爱人,最轻的结果也是两人永生永世不得相见,看来阴间的法律某些程度上比人间残忍严苛多了,不过……萧凛她是杀定了,犯了这样的罪恶估计她下地狱说不准能遇到季湮生……
季湮生一开始见到她沉默,以为是自己说的话让她难过了,他刚想开口安慰,但谁知她表情突然一变,然后凝神又不知在想些什么,忘我的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叹了口气,向前走去,清风吹过,凌乱了她的发丝,季湮生一瞬间想起了第一次在桥上遇见她的情景,她也是这样长发披肩,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她拿出发绳,然后……然后居然故意将发绳弹到地上,转身想看他是什么人,季湮生摇头,真不知道她是什么脑回路,居然做出这样危险的举动,而且到现在还不去学防身术,毕竟她有个应付竹那样危险的生母,因为那个女人她不知道受了多少苦,而且她本来就怕……本来就怕痛,是啊,她本来就怕痛,地狱灼心又冻体,无法言传的痛苦滋味她一定承受不住,她前十九年的人生已经很苦了,为什么还要再承受这些?
季湮生阖目,掩住眸底的沉痛,她的声音突然响起,清淡的嗓音,又似携风,“我行我素,放飞自己的内心,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是有道德底线,这是我想做的自己,因为现实中不快的事已经太多了,如果还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那就活的太憋屈了,但是我将做的事没有了我的道德底线,也不是跟从我的内心……也许这就是命吧……季湮生,下了地狱后我能遇到你吗?”
“……”
“应该不能吧,我也不想死那么早,估计到那个时候你已经投胎了,不过也有可能遇见你,说不准你在十七层待了两百年还没投胎呢!”
“……”
她转眸看他,“脸色这么难看?啧,好吧,你会早日投胎,不过,我在阴间还是很有可能遇见你,应付竹很有可能为了替萧凛报仇杀了我,说不准你刚回阴间我也跟着去了。”
他依旧低着头,脸色异常难看,付清闲见状撇撇嘴也不再说话,气氛一时十分寂静,只有付清闲踩在落叶上的声音,一声一声,脆声声的,异常惹耳,但这惹耳的声音再惹耳也抵不过突响的另一道声音。
“清清……我帮你杀了萧凛吧。”
“……”她停下脚步,扭头看他,“干什么玩笑!再说你是鬼,在这个世界不能留下痕……”
最后一个‘迹’被她强止于唇齿间,她差点忘了季湮生说过流血的痕迹他消除不掉。
“流血的痕迹我消除不了,萧凛死了就是死了。”
“不行。”
“反正我是鬼,生前也犯了大罪,不知道要熬多少年才能转世,多杀一个人也无所谓。”
她拧眉,冷然开口,“不需要,季湮生,我要杀的人凭什么让你杀?!做好你自己的事,别管我!”
季湮生沉眸,“你一个女子毫无缚鸡之力怎么杀他?”
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会以应付竹女儿的身份,将他约到应付酒店,然后……下药毒死他。”
季湮生皱眉,话还未出口,就被她先发制人,“季湮生,别管我的事,你只是我家的住客,其他什么都不算。”
什么都不算?在她眼中他是这样的吗?……可即使如此,他也不能放任她这样不管,他一定要阻止她!
清擎是一路跟着付清闲两人到了山里,才打电话告诉清湛,让他坐私人飞机过来,清湛刚到,付清闲和季湮生刚好离开。
清湛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挑了挑眉,心想,倒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走。”
“是。”
清擎从肩上的大包里拿出了一个手电筒走在前方为清湛引路,两人曲曲折折走了好一会,才到了地窖。
清湛扯唇,一个死人,还藏在这样有情趣的地方,看来这里是他跟那个叫小九的青梅竹马过去常来的地方,死了都不忘将魂魄停息在这。
“人来过了,我的东西你该给我了。”
清湛道,一边提步向付望曲走去。
付望曲听到声音抬头看去,眼神有些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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