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的,娇纵任性不亚于往昔的金城。
浔阳心里为绿桐担忧,嘴上也只能说些安慰之语,绿桐牵强笑着告诉她自己没事。浔阳邀她去绸缎庄走走,绿桐却道想回去看晤儿曦儿,浔阳只得送她回庆国公府。
浔阳回到公主府时,阳淌正抱着唐弥唱儿歌,见他把弥儿举过头顶,浔阳吓得脸都白了,忙把弥儿抱回来,抱怨道:“二皇兄不去做正事,怎么有功夫来逗弥儿。”
阳淌耸了耸肩没说话,坐下喝茶。浔阳已猜出原由,轻声叹息。自从太子伤了腿,朝臣就开始非议了。二哥越是冒头,大哥心里就越不舒服。难为阳淌,一心想当个逍遥王爷,却被那些忠臣义士推到风口浪尖。
阳淌喝着茶,朝弥儿龇牙咧嘴,逗得她咯咯笑,但浔阳就是不肯把弥儿给他抱,阳淌只得改逗浔阳:“你可听说庆国公要给彭四郎定亲了?”
“知道。”浔阳自顾哄着弥儿,“述国公家六小姐。”
阳淌见此事没提起她的兴趣,又换了桩事情:“那你又知不知道,你金城表妹就快嫁去同州了。”近来他不理政事,常约些故友闲谈,对京中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如指掌。
浔阳倒不曾听所此事,但也不惊奇。慷王失势,朝中大臣对他敬而远之,金城要在京中寻夫家并不容易,这样的事情她也曾经历过。
正说着话,门房通报说金城郡主求见。浔阳和阳淌对视一眼,金城与他们素来没有什么来往,也不知今日为何登门。
金城如今的举止端庄稳重了不少,也不似以前浓妆艳抹,低眉顺眼看着顺眼了许多。浔阳请她落座,金城客客气气道谢,绞着帕子欲言又止,过了许久才道:“金城自知往昔年少不懂事,对堂姐多有得罪。但是这件事除了堂姐,实在不知该找谁帮忙。”
浔阳太阳穴一跳,能让金城放下多年恩怨,低声下气来求她的必定不是小事,道:“堂妹何必客气,有何事但说无妨。”
“我父亲要将我嫁去同州,我想请堂姐帮我,断了此事。”
浔阳眉微一挑,莫说她们两人素来不合,她一个做堂姐的怎么能定夺她的婚事。浔阳道:“不是我不愿帮你,但儿女婚事向来是父母之命,我实在不好干涉。”
“堂姐若能帮我解决此事,我有法子让彭四郎不用娶述国公家的六小姐。”这也是她会来找浔阳的原因,她知道浔阳和绿桐交好,想着她并不愿见彭四郎娶一个脾气暴躁的女子作正妻。
浔阳不太相信金城能有本事左右庆国公府和述国公府的强强联手,阳淌却似乎豁然开朗:“莫非你和陈逸的传闻是真的?”
金城红了脸,点了点头。陈逸是述国公庶出之子,他们两情相悦私定终身。但是述国公不乐意儿子娶慷王的女儿,慷王也嫌弃陈逸庶出,在国公府里说不上话。金城和陈逸是铁了心要在一起的,她道:“只要堂姐能成全我们,阿逸有法子令陈六小姐嫁不成彭四郎。”
若能帮得了绿桐浔阳倒也愿意,但要左右慷王的主意并不容易。浔阳还在犹豫,阳淌一口应下,金城喜出望外,不停向他道谢。
“祺王殿下打算怎么帮金城堂妹呢?”金城走后,浔阳才问阳淌。慷王伯伯就算没了当初的势焰,也不是轻易能摆布得了的。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慷王看不上陈逸无非是因他无官无爵,只要陈逸出息了,如何令述国公首肯就是慷王的事了。”
这样说来好像确实不难,浔阳不禁对阳淌刮目相看,又问道:“那你又如何提拔陈逸?”
阳淌又道:“这也好办,父皇有意修纂一部类书,陈逸曾入读国监,又是举人,提拔他去集贤院当个侍读并无不可。好赖是个京官,怎么也比同州的强。”
浔阳思量了一番,修纂类书虽需耗时多年,但书成后是稳稳的一件功绩,必然能得到擢升。而且又能和述国公府攀上亲戚,想必慷王会乐意的。浔阳道:“这事情既是你应下的,我可就撒手不管了。”她现在只想好好照顾弥儿,不愿费心思去搀和这些。
“这点小事,我办得来。”
阳淌第二日便上折子自请主持修纂《大数广记》,浔阳听到消息的时候差点被茶水呛了。为了提拔个陈逸阳淌还把自己搭进去了,修书这么繁琐枯燥的事情可一点也不适合他。但再一想,有这么个冠冕堂皇的差事在身,朝廷再有其他事情他都能以此为借口推却,这就省得有人要鼓动他和太子较长短了。
可惜世事总爱捉弄,阳淌有心藏锋芒,偏偏正戳在要紧处。
第77章铜矿
话说金城眼光不错,陈逸的确是个人才。修纂《大数广记》时,陈逸从一地方志的记载中看出有铜矿的痕迹,经工部勘测开采后果真是处铜矿。陛下龙颜大悦,升了他的官。
这件事情上,阳淌并没有出什么力,他每日奋笔疾书也只是抄些孤本送给刘云汾。不知陈逸是感恩阳淌的提携还是奉承拍马,非要在圣上和百官面前夸是阳淌的功劳。这一来,群臣越发觉得祺王比太子能干。
东宫之中,阳湍卧床养伤。自从他伤了腿后脾气暴躁,今日得知又有大臣上奏另立太子后更将寝宫砸得一片狼藉。阳湍为大数拼搏多年,更助父亲登上皇位,而今只因腿疾和手下小吏犯的错就要废他太子之位,要他如何甘心。
“大哥。”阳淌绕过满地碎片,见地上一滩褐色水迹不禁蹙眉,“大哥又没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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