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训罢了。不过妹妹向来不够了解我,我看上的东西便要得到,从未失手过。”美人的笑容灿若春花,既清朗又妩媚,偏偏如腻骨的毒蛇,毒液淬在缝隙之中:“我向来看不上郑言师那样的货色,不过你也不过是空有几分美貌罢了。先前听说他和你亲密,我看你也不过如此,我稍微甜言蜜语,你竟然露出一副蠢相,啧啧。”她轻身踱步,将檀郎的背影描摹进眼眶:“第一次看他我便想…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男子,自由傲慢却强大无比。”
叶灵锋是受尽万千宠爱的骄纵公主,即便是皇城中的真公主她也不入双眼。那些愚蠢的女人整日只知道争风吃醋又依附权贵,哪像他们叶家一样兵权在握深得帝宠呢。
她不在京城的时候,便听闻圣上宠爱的大公主和二公主又生龃龉,十九公主凭借弟弟的特殊地位在宫中横行霸道,手段直白愚蠢的害了许多女人的性命。
“真是愚蠢呐。”尚有半分风韵的母亲淡淡的叹息。豪门深宅,母亲生子育女,虽然父亲也算fēng_liú,可是聪明的母亲仍然在后宅之中地位稳固。骄傲浪漫的母亲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渴望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却在看清楚情郎的本性后收起了虎爪,慢慢变得聪明世故而妥协。
“阿灵,你羡慕十九公主吗?”母亲黑幽幽的双眼干枯而冷淡,像是一位大家长一般审视着她。
自己那时候是怎么说的?
“娘,我不羡慕她,我生来比她更聪明,更得权势,更有力量。将来,我会用自己的力量得到心爱的人。”
母亲笑了,渐渐笑意癫狂不止,甚至流出了眼泪:“好——好!娘如今在这大宅中钩心斗角,就是为了让我的女儿将来扬眉吐气!我儿尽管去争去夺,我看叶家谁敢妄议你!”
那之后父亲死了,母亲随之而去,这一对冤家就像是前生有仇一样,死了也要互相纠缠。
其实自己也知道,父亲的死不是简单的事情,她不会错看,母亲在父亲与姨娘欢爱前,母亲指尖落下的轻轻粉末,每次她都笑盈盈的将那些东西亲自送到姨娘面前。多么完美、大度的正妻啊!可怜她的父亲,再也没有命去消受啦!
出将入相,博得贤良勇敢之名,对于自己并不算大事。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顺遂,她看惯了那些公子的fēng_liú嬉戏,看惯了人世间男女的悲欢离合。
可是在入宫的那一晚,昏暗的夜色下,她忽然生出了几分趣味。御史台的笛声悠悠扬扬,吹得凄凄惨惨戚戚,她慢慢走过去,发现那葱翠的乱竹之间掩着一对男女。
那年轻女子似乎疲倦之极,手臂支着头便轻轻睡去了。
一旁的黑衫男子却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柔情似水…
她的心就像被忽然而来的疼痛窒息,原来爱的初次不是如蜜糖一般秥腻而甘甜,而是被一种强烈的阵痛所感染,因为他的温柔双眼,看到的是另一个女人。
她爱上的是他爱上别人的样子,太过强烈而刺眼。
她浑浑噩噩回到家中,心中如稠密的丝线一般,想起了母亲偶然露出的少女笑容,那似乎是在回忆最初的爱恋。
大哥进了房中,一向严肃的脸上有几分莫名:“阿灵,你怎么在笑?”
啊!自己竟然是在笑吗!原来是这样啊!
她拼尽一切去找到那个男人,直到在宫中的武斗场。
他的身上已经有很多伤疤,上身精装不已,微卷的秀发下是冷漠平淡的鹰眸,嘴角却微微勾起了唇角:“只知道在囹圄中捕猎兔子,迟早会成为他人的猎物。”他靠在廊柱边,看着窗下的年轻将官们逗弄猎物,眼神确是高傲睥睨的,似乎他才是自然真正的共主,得以驱虎吞狼的真正勇士。
真是灼热啊——叶灵锋的双眼被火焰灼伤,也许靠近他是飞蛾扑火,但是自己仍然要…
灵均看她双眼盯着檀郎的背影却一言不发,心下觉得可笑,这算什么,他们两个郎情妾意又互通有无,檀郎却还要来逗弄自己。
这…不公平。
她心下掩去苦涩,却觉得自己越来越疲惫不堪。
叶灵锋杏目微晒:“姜妹妹,说真的,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不过你要知道,你和他是不可能的,你不过是个贫贱孤女,如今能够坐位御史台已经是天恩,希望你为国家效劳,不要再奢望有的没的。”
灵均干巴巴的看着她:“您不用担心,我们两个人非但无情,还有仇。因我重伤过他,他发誓要报仇而已。”
叶灵锋眼神微闪,却露出几分疑虑:“当真?”
灵均淡淡垂下眼角,用茶水冲了冲口中的干涩:“我父亲与党项有仇,我再怎么轻贱自己也不至于如此。”
叶灵锋“哎呦”一声,忽而笑得文雅如初见:“我就说您不会如此,倒是我多心了。他这个人性子直的很,我总怕他被人骗了,既然如此——”她眼睛微闪,嘴唇却酝酿毒辣:“您和我发誓,永远不会和这个人在一起如何?”
灵均听闻心下一惊,她明明可以解脱这个麻烦,可是握拳咬牙,这样简单的一个“是”字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叶灵锋嘴唇微抿,似乎很是不满:“怎么了,您连承诺都不肯给么?”
灵均与她直直对视,二人之间的火光四溢,却偏偏说不出那个字。
叶灵锋冷哼一声,唇齿间的冷酷气息几乎要扑鼻而来:“姜妹妹,朝令夕改可不是好事。姐姐只要你一句话,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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