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反扑。
容承已经没有机会了,但只要燕澜燕薛还在,他们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但颜荞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么?
显然不可能啊!
在太师有恃无恐地进了京兆府以后,颜荞就让人去请了幼帝容夜,而她跪在京兆府门前,面前是一沓厚厚的血书。
她本就未曾指望过要靠容嬷嬷给太师定罪。
真正能把太师拉下深渊的人,只有她。
所以就算是要同归于尽,她也在所不惜。
*
陆正很快迎了她进去,而容夜陪同着一位太傅坐在了两旁。
太师自然是不肯承认自己有罪的,但颜荞呈上了血书。
四十七封血书。四十七桩血案。这是四十七个被颜荞保下的罪臣之后最真诚的话语,勾勒的是他们最渴盼的一刻,就算事后要被牵连而死而无所谓,只要能除掉这个杀人凶手,他们也什么都无所谓了。
每一份血书陆正都看了过去,颜荞让下人递上了详细的证据,有了这些证据,每一桩案子都可以翻案。
而翻案之后,这些所谓的罪臣之后,就可以换上最无辜的面孔,然后哭泣太师的残忍,引动大家对他们的同情,和对太师的仇恨。
真美妙啊。
死亡的奏鸣曲。
*
颜荞突然就想起那时候她和司徒的对话:
【
“你继续待在沈府,找一切机会接近容嬷嬷,她一定就在沈府的女眷区域,依照你和沈兰的关系,找到她应该不难。找到她以后,告诉她,按照我说的,吩咐她去做。”
“你就这么确认,她会按照你说的去做?”
“这是肯定的啊,我亲爱的小司徒。从我想明白这一切以后,我就知道了,紫月不过是个幌子,就算她做事做的再好,但她有最明显的弱项,那就是她跟着母亲的时间,实在是太短。母亲母亲身边跟的时间最长的,也不过一个容嬷嬷,一个鸳鸯。而母亲那时候为何要那么急匆匆地把容嬷嬷送走?我想不是因为沈氏,而是因为她发现了容嬷嬷对她下的手,却因为心软,送走了这位老人家,想要眼不见为净。”
“啧,宫廷真危险。但按照你说的,她是凶手,又怎么会帮我们?”
“你说她为什么会害母亲?因为被人利用。像她这样以终生侍奉母亲的人,有什么可以牵绊她?自然是家人。但是,据我所知,在我母亲死去的同年,容嬷嬷的家人全部惨死。你说现在我给她复仇机会,她会帮谁?”
“你真残忍,竟然眼睁睁地看着这种事的发生。”
“谢谢夸奖,我也这么觉得。”
】
当容嬷嬷为了家人对着她的家人下手的那一天,就该想到,被利用的筹码终究会有被撕票的一天。
若不是颜荞的保护,她也活不到今天。
如常言道:人之命数,终有轮回。
☆、第五十四中章造反
在颜荞意料之内的,燕澜造反了。
他带着容承精心训练的大军:想来容承也不会知道,他精心训练的将士,最后全部便宜了燕澜。
真是讽刺。
颜荞坐在高高的酒楼楼台里,看着燕澜带着大队的士兵兵临城下,因为他手上有太师的密令,禁军中有不少倒戈向了他,想来都是太师已经买通的暗棋。
他大概也不会想到,燕澜会这么冲动,直接谋反。
好在燕澜还记得不杀伤百姓,否则他的名声大概是一点都洗不回来了。
明明都是想坐上那个位子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傻呢?
颜荞叹了一口气。
她示意了一番下人,片刻后,暗一押着燕薛到了她的面前。
然后她大咧咧地推开了酒楼雅间的窗,朝着下面的燕澜打了声招呼:“嘿燕澜!好久不见!”
随行的弓箭手听见了声音之后转身将箭矢对准了她的方向,有“失手”放出了箭的,却被夜阑毫不留情地劈开了,尔后他手中的匕首飞出,直直地穿过了方才放箭的人的胸膛。
气氛瞬间一凝,燕澜压了压手,示意他们安静,这才抬头笑看颜荞道,“手下不服管教,让摄政王见谅了。”
“啊,没有关系,这点小事,我已经‘见’‘谅’过了,所以我不会再和你过意不去的,”重音落在了那两个字上,“我现在待在这里,其实是想和燕公子做一个交易。”
“哦?什么交易?”燕薛的表情懵懂,看起来天真可欺,若不是颜荞多留了个心眼观察这两兄弟,想来也不会发现这点细节,燕澜的伪装,真是完美的让她心惊,想来这也是为什么太师会选择这位假太子也不选真太子的原因了吧。
“你退兵,我把燕薛还给你。”她摆摆手,是以暗一把人押到窗台上露个脸,好让人看到,然后又立刻藏回去了,似乎是怕他又一次放箭。
“这似乎并不公平,摄政王殿下。我筹谋这计划这么久,怎么可能就为了我弟弟而放弃了呢?”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完全不把这点亲情放在眼里。
“你和燕薛不是亲兄弟吧。”颜荞大声喊道,但显然燕澜并不担心她说这一点,“那又如何,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可是,如果没有燕薛,你要怎么向文武百官证明,你才是那个皇子呢?没有任何身体胎记的你,血脉和当今幼帝容夜不相容的你,到时候要怎么办才好呢?暴力治国,压下一切反对的声音,还是说实话,说你根本不是皇子?”她的声音慢条斯理,散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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