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云霄道,“你在这里等着,我把他叫出来,问一下最近仙门的情况怎么样。”
“现在吗?你确定?都这么晚了,他可能已经睡了。”我边说边抬头看了看天,只见一轮弯月静悄悄地挂在天边,就连星星都比往常要稀疏不少,更显得夜色幽深。
“睡着了就把他叫醒。”云霄没有半点愧疚之情地道,“他要是真把我的吩咐听进去了,这时就应该还在寻思着江简的下落,要么是亲自出门找了,要么就还是在收集江简素日往事以推测他如今的下落,没事,应该不会睡下。”
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居然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就这样阮明严还能把他当兄弟,该说真不愧是有过命交情的吗……也就亏得人家脾气好想得开了,他这个唯我独尊的臭脾气再不改改,今日能除了江简,他日就能再出一个赵简来。
想到这里,我就有几分无奈地道:“都这么晚了,你就放过人家吧,反正也不差这几个时辰,你就不能让他好好睡上一觉?难道你要让他白天查事情,晚上还要为我们两个解惑吗?”
“可他也不是普通人啊,”云霄正准备上前穿门而过,听我这话,便停下了动作,回头看我,“他和我一样都是在长印山摸爬滚打地长大的,都是魔修。你别看他现在跟个正常人一样,那是因为他一直在喝云令茶压制体内的魔气,实际上他还是要比那小鬼厉害的,那小鬼都能在半夜里活蹦乱跳的,更何况他?不过就是一个晚上不睡觉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我们也不过是迟几个时辰知道现状而已,急什么呢?”我道,怕他一意孤行,又特意上前一步挽住了他的手,“好了,我们先回去吧?你这样把人家支使来支使去的,不怕他也对你心生不满,成为第二个江简?”说到后来,我忍不住开了一句玩笑。
云霄也笑了:“就他?给他几个胆子也成不了第二个江简。”他看了我一眼,又回头看了眼茶坊大门,终究妥协道,“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让他睡个好觉吧。我们回别苑。”
我立刻冲他露出一个有些灿烂的笑来,说了声“好”后就挽着他的手转过身,想跟他一起回别苑去,只是没走出几步,我们身后就忽然荡起了一阵法力的波动,夜风带着几丝法力在空气中打着旋飘荡开来,如同水波一般涟漪不断。
有谁以瞬移之术来到了我们身后?!
我和云霄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转过身,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哎哟哎哟,白姑娘你轻点,搁着我伤口了,嘶……你还是别扶我了,我自己能站起来。”
“啊,好。”是白湘的声音,顺从中带着几分不知所措,“阮、阮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一点小伤而已,小伤。嗯?前面那两个人是谁?怎么身影看着有点熟悉?云……!”
“几天不见,”不等阮明严把话说完,云霄就已是转过了身,交叉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笑道,“你怎么就光荣负伤了啊,阮明严?”
“果然是你们两个!”阮明严瞪大了眼看我们,半是惊喜半是松了口气地笑道,“我说呢,怎么都大半夜了还有人杵在茶坊门口,吓死我了,还以为是轻萝那家伙……”
“云霄公子,花朝姐姐。”白湘显然也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回过了神,冲我们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你们回来啦。”
“你们……这是怎么了?”我惊讶地看着相互搀扶的他们两人,不过比起相互搀扶,说是白湘扶着阮明严一人还更准确些,而且阮明严还捂着腹部,明显是受伤之状,更别说那一股若隐若现的血腥味了。
“你们受伤了?”我担忧地上前几步,“没事吧?要不要紧?”
“没事,”云霄先阮明严一步回答了我,“看他那活蹦乱跳的样子就知道多半是小伤,死不了。”
……等以后有空,我一定要把整本《道·礼说》都拍他脸上,让他全部都背下来,好好地了解一下什么叫做人情礼仪。
“是小伤,是死不了,”幸好阮明严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没有计较云霄的这番话,“不过可快折磨死我了!痒得很,哎,云霄,你那别苑有没有清露米分?有的话我就不进去了,直接回你别苑去。”
我一怔:“回别苑?这里不是你的家吗?为什么要先回别苑?”
“此事说来话长啊。”阮明严夸张地叹了口气,“总之你们正好今天回来真是太好了,简直赶巧了,以后你们两个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快快快,咱们先去别苑去,我怕再过一会儿轻萝就听到动静下来查看了,真是倒霉催的,今天早上被她发现了我藏了老半天的睡眠散,一下子计划全都被打乱了,也不知道她现在睡了没,走走走,我们先去别苑再说。白湘,过来搭把手帮帮忙,架着我去——”
咔哒一声,他话还没说完,我们右侧就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似乎是门栓被人收了起来,紧接着,又是吱呀一声,有谁缓缓打开了茶坊一边的小门,木门吱呀呀的呻/吟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明显。
阮轻萝一袭嫩黄衣裙聘聘婷婷地出现在了门后,眼波流转地在我们身上扫了一圈,就看向了阮明严,露出一个温婉大气的笑来:“阿兄?你回来啦?”
“……哈、哈哈哈,阿萝,你怎么还没睡?”
“本来是想睡的,”阮轻萝的笑意越发温婉可人,“只是店里有几味新茶找不到,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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