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生了根。
路夜明的母亲是位大学老师,而且还是位遵从教育理念的语文老师,
以前,他们两个犯了错,她不会体罚,
只会让他们写反省书、悔过信而已,
就算是顾惜月那次开车差点出事也不例外,其实他们都知道,妈妈不是不打罚,而是不舍得,因为她不只是位好老师,还是位好母亲。
顾惜月深吸一口气,手,轻轻触上那扇门,慢慢将这道隔了四年岁月的门推开。
路振宇坐在椅子上看书,听见推门声,
也没有任何的动作,他的儿子也许就是遗传了他的基因,才会遇到任何事都面不改色吧。
当然,这是长大后的路夜明才会有的性格,读书时他的脾气可是他们最头疼的。
而路夫人,在门打开的那一刻,早已按耐不住激动的情绪站了起来,看着一个小身影慢慢从远而近,
她的步伐很慢,看着她微跛的步骤,路夫人终于忍不住大步向前走去。
顾惜月看着眼前自己喊了那么多年的妈妈,眼泪终于不受控制流了出来,声音沙哑地喊到,
“妈妈~~我回来了”
路夫人的眼睛也红了,伸手将她拥入怀,
手轻抚她的头发,她的手还是那么温柔,嘴里忍不住责怪,
“你这丫头跑哪儿去了?怎么不打个电话啊!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其实所以人都知道,一下子发生了那么多事,
她的离开,只是想一个人静静而已,
可是,一别便是这么多年,她还担心,就怕她想不开,可是儿子确肯定的告诉她,她会回来的。
她能做的,便是等待,等待这个女儿般存在的儿媳妇回家。
顾惜月双手紧搂着她,任泪水蔓延,
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她知道,
妈妈会担心,也会因为自己的不辞而别生气,除了对不起,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路振宇看她们叙旧得差不多时,
暗示性的轻咳了一声,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
顾惜月放开路夫人,转身看向发音体,随即低下头,小声叫道,
“路叔叔”
同为路夜明的父母,顾惜月叫路夫人为妈妈,却从没有叫过路振宇一声爸爸。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不似路夫人那般柔和,
他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冷意,这种感觉从第一次来路家她就感觉到了。
以前是不敢,现在,是不会,而以后,她是没资格叫了。
路振宇头也不抬,继续翻看手里书籍,
“嗯,回来就好”
路夜明轻握上她微颤的手,有意无意的看了路振宇一眼,
他知道母亲有很多话想和她说,
可是现在天也晚,她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也该累了。
看向要说话的路夫人说道,
“小月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说完不等父母回答,便拉着她的手向房间走去,他知道,如果不带她走的话,以他母亲的性格,一定会拉着她问个不停的。
而且他不知道为什么,顾惜月面对他父亲时总会带着些害怕,这种害怕经过了四年也没有消除,这个讯息他刚才收到了。
顾惜月站在门口愣住了,看着屋子里的程设,
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就连窗台上她种的蝴蝶兰都还在,
花开得正艳,仿佛欢迎主人的归来。
她慢慢走了进去,手抚上一层不变的书卓,
拿起上面相框。
相片上的少年,笑容比当日的阳光还灿烂,
而少年旁边的女孩,却板着一张苦瓜脸,也许是因为她脖子上挂着的木牌,而木牌上着写的是:我是白痴。
那是她和路夜明的第一张合照,
那是他们打赌,而她输了,路夜明纪念他的胜利,拍了照片留念,这也是她历史上抹不去的污点啊。
曾经,他们是那么的胡闹,可是,
总是开心的吧,即使有不快,也能很快过去,
很多时候,他们闹变扭,都是她妥协。
因为……她喜欢他,喜欢那个嘲笑她是白痴,
却又不许别人欺负她;嫌她是麻烦,
却又不会丢下她不管的少年。
那时她以“未婚妻”的身份呆在他身边,
却从没想过用这个身份绑住他,
所以当她看见他看一个女孩子过于专注时,
即使心里很不舒服,她还是会跑过去跟他说,
“你喜欢这型啊,我帮你追吧!”
而他,每次只会骂她一句“白痴”转身便走了。
如果他回头,会看见她的笑容早已消失,
有苦涩的味道在她周围蔓延,他说的对,
她是白痴,是个只会在心里偷偷喜欢他的白痴。
平时大家总说她什么都敢做,大大咧咧的根本不像个女孩子,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很喜欢一个人,却从来不敢告白,即使那个人注定会和她过一生。
“嘀嗒~~”的一声拉回了她的思绪,原来是路夜明打开了她的箱,准备把她的东西拿出来,她把相片放回卓上,出声阻止了,
“不用那么麻烦了”
路夜明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她,面无表情的开了口,
“为什么?”
顾惜月来到窗边,伸手拨动挂在窗前的风铃,
蓝色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
“噹~~噹~~”,
这是她高中毕业时挂上去的,窗口的风铃,代表着等待,因为那时候,他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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