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小声抱怨:“什么天大的事儿啊挨不到天亮……”
常磊刚没多说,但是脸色不太好看就是了,很沉重。
他走得急,都忘了拿侧桌上的烟盒,陈沫从床上爬起来抓过那盒子,用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图片搜索……s,产自古巴,中低等烈度,味清淡。
她被价格吓了一跳,捏着烟盒滚回床上好久才睡着。
……
“世恒”国际大厦矗立在c市最豪华的中心地段,圈地广阔,最近才低调易了主。玛莎拉蒂急匆匆滑进‘世恒’的地下停车场,刚一停好车,常磊刚又接连接到助理的几个催促电话,重复着那两句:常副总,您得赶快点儿,陆总发大脾气了正在问责呢。
常磊刚抹了把额头上汗水,乘直达电梯上了二十七楼。
会议室内,白色的电脑墙上只有孜孜地雪花声,陆饶穿着件价格不菲的白衬衣,双眼燃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被激怒的野兽,当身边的技术人员操作几次之后他面前的电脑依旧是一片雪白,他整个人浑身都被戾气笼罩,双手撑在会议桌上大发雷霆:
“都他妈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回事!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会议桌被敲击得哐当作响,震得他面前的电脑都晃了晃,却依旧是白屏。
常磊刚进门目睹这一切,心中已经隐隐猜到发生了什么,但依旧不可置信,他侧身问身旁的特助,“是‘rfly’出了问题?”他想,能让陆饶如此动怒的,也只有这款他计划用来打开国内市场的游戏软件了。
特助神情凝重地告诉他,何止是出问题,是被病毒侵入破坏了,彻底破坏,在场的众多研发精英都没办法修复。
常磊刚实际并不知道‘rfly’这款程序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这就是一款普通的游戏软件,只不过由众多世界顶尖的程序员完成而已,顶多体验观感等等要较市面上的其它游戏强——但他并不知道“rfly’对陆饶的意义,或者说价值。
“陆总怀疑公司内部有人将‘rfly解码程序泄露给了别人。”徐特助低声对常磊刚说。
“这怎么可能……”
“让所有参与‘rfly’研发与制作的人马上集合,我有事要询问。”陆饶沉声对助理道,说话间,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只剩下那一双闪着冥火般的眼睛,令常磊刚看一眼都觉得心沉。
说起陆饶,常磊刚刚认识他的时候,是在尼泊尔的一间小客栈,他那时候还是个混混,在边境做些木材倒卖生意,陆饶那时候一副纨绔子弟的年轻打扮,叼着烟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卖点破木材能赚什么钱?就没想过搞点别的有意思的?
后来他们一拍即合,在边境那一带干了太多的事情,常磊刚想,恐怕事到如今,他和陆饶两人在那地方都依然是声名狼藉。
不过如今他们将战线转到国内来了,国内是更大更没被开发过的市场,但常磊刚万万没想到,还没打响第一枪,他竟然首先就要跟陆饶有隔阂了了。
对,就是隔阂。
当天晌午,当陆饶询问完所有相关人员之后,依然没有得到半点蛛丝马迹,他迅速的就将目标定位到了常磊刚身上。
“最近都去过哪些地方?想想,载有程序的u盘,有没有在陌生电脑上使用过。”陆饶问。
常磊刚一下子瞪眼了:“阿饶,你什么意思?”
陆饶:“照实说就可以了。”
“我知道这款程序的重要性,当然不会出这种纰漏了!”常磊刚觉得自己被冤枉了,语气有些冲,“阿饶你自己也明白,别说我程序从不离身,即便是我现在将u盘丢大街上,你以为随便什么人捡到都能向它输入病毒吗?”
陆饶抿紧了唇角,那双凌厉的丹凤眼闭了一瞬又重新睁开:
“你正面回答我的话,到底有没有将u盘借给别人,或者在别的电脑上使用过?”
“没有。”
常磊刚斩钉截铁地说,眼神毫不回避。
陆饶盯了他看了几十秒,最后松了语气:“那算了,想必也不是你。”
他似乎略微疲倦地用指尖揉了揉额角,闭眼假寐,“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阿饶——”
常磊刚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唇似乎想说点什么,最终却又还是没有说出声来,他脸色复杂地转身离开。
就在刚刚,常磊刚突然想起了:严格说起来,他确实在“陌生”的电脑上使用过一次载有‘rfly程序的u盘……但是,不会那么凑巧吧?
也许是潜意识里知道这事儿影响颇大,他最终选择了向陆饶隐这个在他看来无关紧要的细节。
“你等一下。”
走到门口的之后,身后陆饶的声音却又一次传来。
常磊刚心头猛地一沉。
“东城区的土地收购谈得怎么样了,听下面人说你最近往那边跑得挺勤快。”陆饶问。
“快、快有结果了。”常磊刚话答得更虚了。
他确实是跑得勤快,只不过是滚佳人窝勤快罢了。
“那就好,月底之前要看到结果。”陆饶最后瞥了眼桌上屏幕泛着雪白的电脑,指尖在键盘上轻点了几下,将程序退出后道,“视频联系周存,让他想办法处理这件事。”
“对了,”安排完事情,陆饶突发奇想似的,来了一句,“最近跟你女朋友怎么样了?方便的话安排一起吃顿饭吧。”
常磊刚猛地看他。
“怎么?不方便?”陆饶笑,点了根烟。
常磊刚连声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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