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道,“何惧只有?要战,那便战罢。”
安阳公主回神,忽得一笑,“那便战。”
永定三十二年秋,镇北王于北地起兵而反,发王诏称孝文帝□□后宫、罔顾人伦、强占其女,而突厥的鲁鹰也以孝文帝失德霸其未婚之妻为由,二者合兵一处,进犯中原。
大晋官兵节节败退,一月之间,便已失了三郡。朝堂之上,年仅十四的新帝同群众紧急的商议着对策。
新帝上台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之前被打压的易行止也小小的升了个官,有了入朝议政的资格。朝会上,易行止出言道,“圣上,贼子犯我,臣请红缨,与敌血战到底,必不使其再进一步。”
他如今是文官,却说出了请战的话,新帝虽之前不愿交战但事已至此见有人请战心里还是一定,“易爱卿忠心体国,甚好。既如此,便允你作先锋,朕在天京等你的捷报。”
让一个文官作先锋?即使易行止有着拒敌于秦河的战绩,但守和攻不能混为一谈,一时间朝臣纷纷出言恳请皇帝收回成命。
新帝脸色一黑,他第一次下旨,就遭到了朝臣的反对,真是丧气!安阳公主依旧行使着听政的权力,出言道,“圣上,不如要易大人同关将军分别为左先锋右先锋,成两翼夹击之势”
这倒是个办法,最终皇帝和群臣达成了一致,定下了由老臣忠勇公为帅,易行止、关明为二先锋,统兵十万,出征北伐。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谢文纯作为户部尚书,忙成一团,对家里就免不了忽略了些。这一日他刚回到家里,就听下人说,小少爷生病了。
此时夜色已暗,谢文纯顾不得用饭,急匆匆来到崔氏院中见小明光烧得满脸通红,楚娇正在一旁垂泪——她如今怀孕已八月。
见他来,楚娇抬头道,“夫君,明光高烧不退!能不能请御医来看看?府中大夫都束手无策!”
谢文纯立即对濯香道,“拿我名帖,去太医院请太医。”若论天京最有前途、风头无两的大臣莫过谢文纯,他的名帖请太医是不会有问题的,更何况以舟南同他的关系若在定会前往谢府。
濯香匆匆下去,崔氏忧心道,“中午就烧了,高烧不退,一直说浑话。”请的大夫都说,小公子病的迅疾,从娘胎里就带的病,恐怕很难撑过这一关。
谢文纯探手一摸儿子的额头,滚烫一片,再见小明光小鼻子皱起,嘴巴微张,一直喃喃说着什么,只是声音太小如同小猫一样。隐隐听着,似乎是“爹,爹”。
谢文纯的眼泪忽的就下来了,当着母亲妻子的面,他猛地用袖子把眼泪擦去,颇不好意思道,“风沙大。”
没有人笑他,楚娇握住谢文纯的手,亦是哽咽不能言。崔氏脸色一沉道,“小孩子哪有不生病的!你们两个哭什么哭!是病,一定能治好,御医还没来,你们就慌了,多大的人,给我把眼泪擦了!还有你,文纯,你手凉,就那么摸孩子的额头?”
谢文纯涩然,自去角落里用手炉烤火,楚娇低头道,“是,母亲。”
崔氏把丫鬟们都赶了出去,亲自拿着凉布为孙子擦拭额头,过了一阵子道,“尽人事,知天命。阿楚,你也出去吧,屋子里闷,再有一个月就生产了,不能有什么闪失。”
楚娇抬头坚定道,“母亲,明光也是我的儿子,我想,陪在他身边。”
崔氏见儿子在角落里神色恍惚,心下一叹,“好吧,那你先坐下,喝些清水。”
来的御医是舟南,他虽不是谢文纯的下属,但谢文纯自有一套“驱使”舟南的套路——给饥民施粥,在各地以白云商社名义免费为寒民看病,让舟南对他近乎“百依百顺”。
谢文纯默默的给舟南递了个手炉,示意他先暖手,舟南点点头,“谢大人。”
谢文纯道,“舟大人,麻烦您,一定治好我的儿子,若成,我愿散金千两,为饥民施粥。”舟南知道谢文纯财力巨大,但听到黄金千两依然一惊。
“在下定会尽心竭力,却不是为了千两黄金,谢大人为国出力便是对我舟南的报答。”舟南虽年迈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心怀天下之人,虽对谢文纯有些忌惮却仍敬他是个贤臣能臣。
不再耽误,舟南为小明光把了把脉,良久,在谢文纯夫妇及崔氏的屏息中道,“索性,有救。”
谢文纯擦了擦眼睛,他今天情绪实在失控了好多次,“多谢你,多谢舟大人。”一躬到地。
舟南见一向冷静自持深不可测的谢大人这副怜子情态,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亲切,“把窗户开开,透透气罢。”
“开窗?”崔氏质疑道,“那岂不是会伤风?”
舟南知解释不清楚,看向谢文纯。谢文纯还没出声,楚娇却先打开了窗户,“然后呢?”
舟南向她点点头,问病求医讲的就是一个互信,楚娇的行为让他心下舒服。“小公子附近还是挡一挡,不要直接吹到风。”
谢文纯上前一步,直接将小明光抱在怀中为他挡风——经过几次练习,他抱孩子已经有模有样了。
“这是药方。”舟南提笔在纸上写下,递给崔氏,“立即抓药服下,渡过今晚,至少性命无虞。”
小明光病了一晚,舟南便在谢府呆了一晚,病情反复,他俱在旁指导,许是上天垂怜,到得破晓,小明光的烧终是退了。
“阿弥陀佛!”崔氏也是一夜未睡,终于放下了心。
舟南道,“小公子虽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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