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走?”
梁老爷子吹胡子,一听这话,刚消下的气瞬间又满了,“谢家丫头怎么招你了?”
梁因没敢顶嘴。
梁宴清走过去,问,“谁给她吃炸药了?”
梁母兰春说,“你妹妹也是,不喜欢程二便罢了,非得当着大伙儿的面子让人难堪。好好儿的相亲,愣是演了台杂技,这不程家老太太打电话到家里来告了一状,我们说了她两句。”
梁父梁国刚倒不以为然,“年轻人开点玩笑,无伤大雅。”
兰春皱眉瞪眼,“你就惯着吧,都是你惯出来的坏毛病!”
梁国刚不赞同,“他们这辈的女孩子哪一个没有坏毛病?以谢家丫头为首,那就是要上天的脾气,可人家心性不坏,对长辈也有礼貌,我就说挺好的。”
兰春刚要反驳,还没说话,梁因便撇了嘴,“爸,您可别拿谢柏仪当例子,她那脾气,我可一点赶不上。”
“我说也是,谢家那丫头,谁家娶了都得喊头疼。”兰春顺势开口。
梁宴清一听这话,眉头微微的蹙。他心里不大痛快,下意识的维护,“柏仪就是娇气了些,她挺懂事的。”
兰春一怔,精致的两道眉轻拢,起了疑。
倒是梁老爷子点头,“没错儿,那丫头懂事。宴清,我都好长时间没见着她了,找时间带回家吃饭。”
梁宴清没多想,以前他经常带谢柏仪回老宅子,于是说,“好。”
梁老爷子眼里有光闪过,又说,“明儿个你带着因因请程二吃顿饭。”
这意思就是,为梁因的无礼赔个罪。
程家虽是近几年才冒出头的新贵,但不像那些暴发户似的眼界低,程家两个儿子都是有手腕有才能的男人,未来发展不可限量。
老爷子的意思是,即使成不了姻好,也不得把关系搞僵了。
梁宴清应了。
梁因自知理亏,尽管心中千般不愿,也只得默默认了。她沉着脸,闷闷回了北院。
梁宴清陪着老爷子和父亲母亲说了会儿话,也回到自己住的西院,简单冲了个澡,倒头就睡。
此时谢柏仪将将到达老宅子,护卫打开铁门,恭敬的行了个礼。
她笑着点点头,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冲了进去。两边葱郁笔直的松柏不断倒退,很快,庄严古朴的老宅子显现出来。
门前停了辆眼生的雷克萨斯,谢柏仪暗忖着,二哥又买新车了?
她带上西瓜,款款进屋。
还没有走进客厅便听见母亲和伯母的笑声,紧接着,传出来一道醇厚温和的男声。
西瓜耳朵一竖,看向谢柏仪。
她摸了摸它,继续往里走。
家里的男人都不在,客厅里,只有母亲和伯母,以及一个背影陌生的男人。
戴悦首先看见谢柏仪,一脸温柔,“回来了?快过来。”
她叫了声“伯母”,问,“您和我妈聊什么这么开心?”
戴悦招手,“来看看这件旗袍,喜欢不喜欢?”
谢柏仪走过去,戴悦把图纸拿给她。
一套改良式设计的朱砂红长旗袍,绣着金凤凰,栩栩如生,光艳四射。经典而不失现代感,风采卓然。
谢柏仪的眼睛倏地亮起来,赞叹,“好美。”
盛蔚笑说,“这是程先生给你设计的,明年国匠盛典穿的礼服。”
她这才看向另一面的男人,面相周正,双目含笑,极沉稳温和的样子。
程敬颔首,他站起身,伸出手,“谢小姐,我是程敬。”
谢柏仪点了点图纸,仰头平视他,“你设计的?”
他没有收回来,噙着笑,“是我。”
谢柏仪一笑,伸出手,“我很喜欢。”
程敬轻轻握了下,放开,“我的荣幸。”
“程先生可真是太谦虚了,我可听说了,这全套宋朝织法的缂丝旗袍,就算经验丰富并且手艺活厉害的绣娘紧赶慢赶,也得花半年才做得出来呢。”戴悦说。
谢柏仪眼皮子一掀,谢家的绣娘都是祖传下来的,年纪大的经不起这份辛苦,年轻一代的又缺了些技术,怪不得要让外人来制作。
程敬还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他微微笑着,“谢夫人过奖了。”
他又说,“如果谢小姐没有意见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4|第4章
戴悦留程敬吃晚饭,他推说晚上有酒局,执意要走。
这人的皮相算不得英俊,却是一副风清霁月的模样,举手投足间尽是风度翩翩。
再一个,程家底蕴远远不够,早些年也就只是个规模一般的服装公司,可程敬却能凭着一己之力把这家公司做成大品牌,是个厉害人物。
还有最重要的,程敬三十刚出头,单身未婚,身上一点没纨绔子弟的烂毛病,生活作风正派,极其难能可贵。
戴悦和盛蔚对视一眼,满心欢喜。
盛蔚对谢柏仪说,“你送送程先生。”
谢柏仪心道,就这么几步路有什么好送的?!
她面上却笑着,点头,“好。”
程敬漆黑的眸子有粲然的亮光,“那就麻烦谢小姐了。”
他再次向两位夫人告辞,然后跟着谢柏仪往外走,几分钟的功夫便到了车前。
谢柏仪站定了,“程先生,慢走。”
程敬拉开车门,他正要坐进去,突然直起身子,问,“我组了个麻将局,都是老手,你要不要来?”
一听这话,谢柏仪便手痒了。之前忙着修复清刻本《二十四孝图》,已经差不多一整月没有摸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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