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惠,这里的饭菜合你的胃口吗?我也不怎么会弄饭菜。都做了几十年的饭。莫莫老是说我做的饭菜不好吃。”曹子惠也笑着说:“妈,你做的饭菜挺好吃的啊。看来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特色。不过你们这里的菜太辣了。”莫兰略露出了愧歉的神色说:“你来这里委屈你了,也没有给你什么好吃的,尽跟着我们受苦。以前我们这边的人挺穷的,所以都靠打鱼为生。那时天天吃鱼。你爸爸都因为这个有风湿病。那些日子真的是苦啊!你不要看我们家挺不错的。其实很不容易的。”曹子惠赶紧说:“我就比较喜欢你们这里的青水河。有水总是有人的灵气。”莫兰看见她碗里的甜酒糍粑喝完了,忙接过她手中的碗,准备要舀第二碗。曹子惠忙摆摆手说:“妈,我不要了。”
莫兰向曹子惠说起她家的事,谈兴很浓,也不听曹子惠的再三央求,硬是给曹子惠再舀了一碗。可巧王西扭动着肥胖的身躯来了,见曹子惠把那碗莫兰舀的甜酒糍粑给放在了灶台上,笑着说:“今天吃甜酒糍粑啊。”说着,已拿着碗呼呼地喝了起来。喝完,居然还要。莫兰一手夺过碗,哎了一声说:“你那肚子都像怀了孕的,少吃一点吧。也为你们王家积积福。”说完,又补上一句说:“反正你们家有的是钱。他们的钱够你吃的了。你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田里。”王西笑着摸了摸肚皮说:“是啊!我都成了大肥猪了,才刚口渴,大家也是。来拿水给他们喝。”莫兰拿了一桶凉水,放在了莫兰的肩上。曹子惠也跟着去了。
她们经过一田桃树林,看见两粗壮的汉子正在一刀一斧地砍着桃树。嗒嗒的砍树声在寂寂的田野上空飘荡着,不和畅地在春风里飘荡着,飘过来荡过去,和着这高亢的牧牛歌。曹子惠立住了脚,久久地看着他们。
一春蓬勃的桃花树展眼间颓丧了,命里该遭的劫数。柔软的春风注定吹不红桃花。曹子惠呆呆地想着卖掉桃花换酒钱,去向街尾的老农沽上一坛上好的女儿红,在红的桃花林白的杏花林,半蹲半坐着,冯以英敬一杯,我曹子惠还一盏。可曹子惠并不是一个豪放的女子。她心思缜密,善思又多心,不流于俗。冯以英平时老是说她是芙蓉仙子,生了一颗玲珑心。只听远远的有尖利的喊声传入到曹子惠的耳朵里,似乎是在叫自己。曹子惠收住了神思,掉转头向冯以英那边走去。
冯以英正仰着头在咂咂有声地喝着水。曹子惠这才注意到冯以英的手不再光洁,他身上不再是挺括的西装,蓝布工装衣裤随意地套在他身上。她简直不敢相信田园的生活可以把一个曾风光体面的男人打磨得如此粗俗。曹子惠心里升起一种说不出的哀切,冯以英为了自己的梦想葡萄园,甘愿做个被人看扁的农人,“以英,休息下再挖吧!”
冯以英已经很能把握住曹子惠的性格,兴头来时,她的一句温暖的话可以把你的心都酥掉。平日里她大多喜欢恶作剧,发起疯来,哪管你生病还是自在。冯以英俯身拾起了锄头,叹了一口气说:“歇不了气啊!别人都弄好了,我也不能拖中国人的后腿啊!”曹子惠没有搭他的腔。
日色煌煌的。曹子惠茫然地掠了一眼空旷的田野,自己又没有戴遮阳的草帽。曹子惠看着他们忙的跟无头苍蝇似得,自觉无趣,悠悠地走开了。
第26章第二十六章
曹子惠信着脚来到这片桃花田。老粗的农夫已经不见了影子,田野里只有几棵桃花树逃过了人灾,孤立地挺在这片狭长的田里,圆柔的瓣子傲然地散出若有若无的香味。稀稀朗朗的桃花林里跃动着一抹清新的绿色,是一个穿着绿衣服的少女蹲在被砍掉了的桃树旁折花枝,她一扭身瞧见曹子惠立在田埂上喃喃地说些什么,搭讪着说:“你一个人在那说些什么啊?”曹子惠见这少女生得秀气,有一点羞羞怯怯得,笑着说:“我见你生得美丽。”
少女的面颊上起了一层绯红,含羞地说:“你在作怪了,就听到你一个人说我生得好看。”曹子惠耸了耸肩膀说:“我来看桃花的,没想到又看到一朵更美丽的桃花。那你在这里做什么?”少女低头摆弄着她那已经有一捆的桃花枝说:“你应该不是本地人吧!你说我们这儿的话,还真听不顺耳。”曹子惠也拣选了一支桃花说:“我确实不是本地人,”这少女说:“难道你和我一样是来这里做媳妇的?”曹子惠点了点头。
少女听说她也是这儿的媳妇,似乎找到了一种同为媳妇的亲切感,兴奋地说:“呀!你也是嫁到这儿来的呀。我婆家就在这条河的对面,那个大院子里。我初中毕业就嫁了人。我老公姓冯。说起来可笑,我是后来才知道我老公喜欢的是我。初中那会,有一个女孩子和我老公是同桌,那女孩子总是给我老公写些肉麻的情书。我还以为我老公也喜欢她呢。后来大伙都毕业了,去社会上混生活了。也许是缘分吧。我老公最后却向我表白了,于是我们结了婚。我嫁给了下游的他。”
曹子惠听她津津乐道着她的爱情,也不打断她。
这少女就住在莫兰家的附近。她叫窦玉。窦玉常年和她老公在外做餐饮。今年因为她的公公病重了,才回了家。曹子惠虽来了冯家这么久,熟人还是生,久居之地还是不熟,她很少去大院子里玩的。所以两人竟完全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而有些缘分是躲也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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