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村里,李大根就开始着手准备种花草的计划,隔日一大早就扛着锄头去田地里开荒,别人都喜欢种杨树,因为不用花什么时间管。
但他就喜欢反其道而行,不下苦功夫,就赚不到大钱。不过李大根也并不认识自己是个勤快的小伙子,他主意早就打好了,等苗子种下去,就赶紧去想办法忽悠个媳妇回来,帮忙干活。
李大根刚展开手脚热完身,突然有个人过来喊了他一声:“啊嗯?浑伯叫你回浑里挨会……”
“啥?顺伯叫我回村里开会?”李大根琢磨了好久才听出对方表达的意思,前面‘啊嗯’就是‘大根’。他感到莫名其妙,自己一个刚从外地回来的青年,怎么就有资格参加村里干部们的会议了?
来叫他的人叫黑牛,从小到大都有个先天缺陷,就是吐字不清,估计是舌头长得不正常。
黑牛在村里也算是个红人,到哪都能给大家带去乐子,长得牛高马大,黑溜溜的皮肤,单看身形异常彪悍,但却有点傻,智商不正常,不过人倒是老实。李大根一直都认为,村里除了他本人之外,就数这黑牛最老实了。
“知道是开什么会吗?”李大根还是不太相信那是村干部们开会,之所以有怀疑,就是昨晚发生的事情,村里被抓去那么多男人,可不是小事,开个会是必须的。
看到黑牛猛摇头,脸上的胖肉摇得跟女人的胸脯一样,李大根就知道自己多此一举了,只好放下手头的锄头,先回去看看情况。
村里没有干部专属会议室,平时大家有事情都是围成一团在家门口唠嗑唠嗑。李大根绕了半圈,便看到顺伯家门前聚了七八个人,其中三个老东西,四个中年人,还有三个比较年轻的。三个年轻人里面居然包括了张翠花。
其他人李大根都看得出来是村干部级别的老油头,可张翠花什么时候成为村里的文青了?这事倒是稀奇。
在场之人莫不是愁眉苦脸,就跟死了孩子一般。其实跟死了孩子也差不多,一个在外面,一个在里面,算是生离死别了。
“顺伯,你们在开会?找我来干什么?”李大根直接开门见山,除了顺伯之外,其他人好像都不受他待见。
果然,一看他这态度,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除了顺伯和张翠花。
“大根,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也看见了,有没有什么想法?”顺伯笑眯眯地征求他的意见。
李大根寻椅凳子坐下,掏出根烟叼在嘴里,吐云吐雾,道:“这个……应该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吧?我刚回来不久,对村里的事情不太了解,而且我也不做那种生意。”
“我知道你不做那种生意,对村里的事情也不了解,但大家都知道你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有见识,所以我才叫你发表意见,目的吧,最好是可以想出一个杜绝悲剧重演的法子。”
顺伯苦口婆心,语重心长。
其余人一听,也没敢插嘴,神色黯然。
见李大根还是迷迷糊糊的,张翠花此时发言了:“大根,顺伯的意思是让你挑起村里的大梁?”
“啥?”李大根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说道:“那可不成啊,我何德何能?我只不过是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你们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只有在外面混过才知道,现在的大学毕业证早就不值钱了,随便花几百块钱就能在路边买个以假乱真的,哪里想过一回到村里,大学毕业证居然成为了稀珍物品。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书记看得起你你还有意见?”旁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厌恶地瞪了李大根一眼。
这个老太婆是村里的老妖怪了,李大根虽然不知道她具体多大年纪,但却知道她奔一百去了。村里的人都叫她四奶,她年轻的时候,还当过村长的。四奶是当地的方言,就是尊称为四婆婆的意思。至于为什么要排在第四,恐怕要追溯到很久以前了。
别看四奶现在一只脚踏进了棺材,但身体还硬朗,虽然没有亲人,但生活能自立,几乎没让邻居们操心过。两年前,她甚至还亲自去田里放牛。
李大根打心眼里就敬重这个老太婆,所以不介意她瞪自己,回道:“四奶说的对,好像是我娇情了。”
见他认错态度不错,四奶的脸色就正常了,事实上她对李大根并没有负面看法,只不过是担心这后辈仗着自己文化高就骄傲自大。
四奶口中的书记,就是顺伯,名正言顺的村委书记。
顺伯这时候神色诡异地看着李大根,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智慧,说道:“大根呐,昨晚被抓去的人当中,包括了我们村长。”
“哦?连村长都抓了?那可丢大脸了啊……”李大根脱口而出,而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喉结里打了个嗝。
众人倒也没说什么,算感同身受,唯有羞愧的份。
“昨晚幸亏你躲得紧,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顺伯先把话溜上一圈,又意味深长地看着李大根,说道:“说了这么多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呃?什么意思?我什么都不知道。”李大根又觉得莫名其妙起来。
“我是想让你当村长。”顺伯的话闸子终于关不住了,直接开门见山。
“村长?”李大根哭笑不得,讶异道:“这个玩笑可开大了吧?你们为什么选我来当村长?我也不是党员呀。”
“这个村长啊,不需要太多规矩,有谁还能管到咱这条村啊?无非就是想找个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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