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老爷子又在吆喝,想来是有一样菜品做好了。司穹见时未一脸为难,也就不打算为难她了,反正她和江河源那点小心思他一早就知道,至于江河源口中说时未临时倒戈,只能怪他自己太傻,光知道时未记忆力好,却不知道这是一个算数不好的孩子,至于时未的牌技……司穹不做评价。
司穹转身去厨房,临走时对她说:“先去洗手,准备吃饭。”
“哦。”时未点了点走,慢悠悠的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来,转身往厨房里瞧,刚才司穹的口吻怎么好像真把她当做女儿啊?
吃完午饭,各自回屋休息,为明天一早出发养精蓄锐。
上楼的时候,时未特意绕到走廊的另一头,准备再去找一找江河源,手刚放到门上准备敲下去,就听到里面断断续续传出奇怪的声音。
“斗地主抢地主。”
“不加倍。”
“王炸!”
“快点啊,等的花儿都谢了。”
……
算了。时未摇摇头,这个道歉还是先欠着吧。
下午时未是被鸡叫声和江河源的尖叫声吓醒的,娇躯一震,身下的床板噶吱噶吱响,她看了看时间,慢慢爬起来出门看,楼下的院子里,江河源正在和一个老母鸡斗智斗勇。
周围站着一圈人,有笑得直不起腰的陈灯、看热闹的摄影组大哥们、一脸嫌弃恨不得亲自上场的老大爷还有司穹。
似乎有所察觉,司穹突然抬起头向二楼看来,时未揉了揉眼睛,朝他笑了笑,然后也下去了。
老奶奶的脚上午擦了药,脚踝处裹上了纱布,此刻正坐在轮椅上,身后老大爷推着轮椅,看着场上的江河源说:“他到底会不会杀鸡啊?”
老奶奶笑得慈祥:“小伙子想帮忙你就随他去呗。”
“可是……”老大爷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干着急。
时未路过淑娴老奶奶,笑着问候了一句,然后走到司穹身边,问他:“怎么回事啊?江导这是在干嘛?”
司穹双手插在裤兜里,整个人笔直又修长,他说:“奶奶晚上要做泉水鸡,江导自告奋勇要帮忙杀鸡。”
原本,上午老奶奶去山泉井打水就是用来做泉水鸡的,可是下了雨路滑,不小心摔倒了,做泉水鸡的事情才耽搁了,休息了一下午,老奶奶觉得身体已经无碍了,便说晚上做泉水鸡给大家吃。
时未点点头,又看向院子里上蹿下跳的江河源,非常诚实地问道:“确定不是帮倒忙?”
瞧瞧那一院子的鸡毛,翻倒的凳子和受到惊吓躲到桌子底下的大白鹅……简直惨不忍睹。
陈灯在一旁表示赞同:“江导这是想杀鸡泄愤吧。”
最后,想杀鸡泄愤的江河源还是没有成功抓住这一只灵活的大肥鸡,还是老大爷看不下了,上去一把抓住了鸡的脖子,然后对江河源说:“年轻人,你的发型乱了。”
江河源:“……谢谢啊。”这俗话说得好,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为了抓鸡弄得一身脏的江河源,上楼换衣服路过时未和司穹的时候,突然停下来拍了拍两人的肩,然后笑眯眯地走了。
时未:“江导这是原谅我了?”
司穹:“可能只是想蹭掉身上的鸡毛。”
……
院子里除了不能动手的陈灯被老大爷勒令在旁边待着,剩下的人全部被叫去干活了,摄影组的大哥们负责生火,刷锅;时未和司穹负责清洗香菇和嫩竹笋;老大爷杀鸡拔毛一气呵成,淑娴奶奶则在一旁调配需要的用料。
这南山上的泉水鸡之所以出名,最独到之处在于泉水两个字,要做好这一道菜,必不可少的就是从南山山顶上流下的天然无污染的泉水。
泉水要提前四五个小时打好,装进特制的净化桶里静止搁置上三小时,待到泉水中的杂志全部被过滤掉,只剩下清澈纯净甘甜的泉水。然后将泉水舀上三大瓢放进锅中加入生姜煮沸,这时候再把处理干净的的鸡放进窝里煮,煮到水面飘起油花儿,和鸡皮微微开裂即可。
再将捞出来的整只鸡放到凉的泉水中浸泡二十分钟左右,这一道工序主要是为了让泉水的清香甘甜融入鸡肉里,最后烧制出来的才是名副其实的泉水鸡。
淑娴奶奶拿出浸泡好的鸡,放在菜板上掏出鸡肚子里面的生姜,老爷子舍不得奶奶动手,接过整只鸡切成了小块,再把小块的鸡放入料酒腌制一下,然后开始热锅。
锅里放泉水,加入葱姜蒜干辣椒干花椒还有泡姜泡辣椒和早已经洗好的嫩竹笋与鸡腿菇,看似没有章法,一股脑的全部整到锅里炖,其实当中却又大学问,量和火候把握得好,才能烧出好鸡啊。
熬制大约十来分钟,放入切碎的小块鸡,搅拌均匀盖上锅盖焖上半把个小时,香喷喷黄灿灿的泉水鸡就做好了。
浓厚的醇香裹着山泉的点点甘甜,入口轻轻吮上一小口,汤汁在口腔中溢出,起初只觉得好吃,后劲儿上来了,才惊觉麻与辣。
江河源化悲愤为食欲,横扫整个餐桌,根本停不下。
吃完晚饭,外面已经暮色四合了,陈灯提议去观景台看夜景,随即大家附和,淑娴奶奶笑着摆手,说自己不方便就不和年轻人凑热闹了。
老大爷将碗一搁,颇有一家之主的风范,他看着淑娴奶奶,说:“什么年轻人,你也不老啊,走,我推你去,今天这个热闹啊我们凑定了。”
南山上的观景台可以俯视整个雾津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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