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她的唇很冷,不似往日那般温暖湿热。便是他一寸一寸地包裹着她,吮吸着她,她依旧冷得连牙齿都在打颤。
他口齿不清道:“阿吾,不要抗拒我。”
秦悦也想放松下来,可是她很冷,冷得浑身战栗,冷得不知所措。只觉着他的舌尖抵着她的牙关,试图撬开她的嘴。
她害怕,害怕一个不慎,便将他的舌也咬下来。她知道自己不是冷,而是害怕。她在棺木中睡了整整一夜,醒来的时候除了阴森的坟地,周围什么也没有。那一刻,她仿佛死人一般,竟是不觉得世上还有活物。
分明饱受了那般惊吓,她面对着迟琰之,还要强装镇定、虚与委蛇。及至此时,她真的再也绷不住,若非被燕桓抱着,她几乎要瘫软着再也站不起来。
似乎有什么东西瓦解坍塌,巨石一般砸在她胸口,令她窒息。她的家国,她的信仰,她严厉苛刻的父皇,她温柔动人的母后,她从小到大的所有念想,有如午夜梦回的遥远耳语,在她睁眼的一刹那消失不见。
这世上终于只剩下她一人,没有家,没有父母,正如阴森狭窄的小小棺木,仿佛那里才是她的归宿。
她哭得愈发凄凉,宛若秋风中的枯叶之蝶一般瑟瑟发抖。
燕桓解开衣襟,将她冰冷的小手也收入怀中,“若是觉着冷,便抱紧我。”
便是一点点的温暖,也令她贪婪到不能自已。秦悦紧紧贴着他,他令她周身温热,他令她渐渐平和,他令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慢慢地,她手脚并用地钻入他的衣衫中。她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与愤怒,她却是安慰他道:“我没事,我只是……在棺材里睡了一觉。”
燕桓不由收紧手臂,闭着眼将她揉进怀里,她越是这般,他便越是恨。恨自己一时大意教她遇险,恨自己没能将迟玉那小人射得千疮百孔。
他无处发泄,却是扯着她身上的衣衫,便是连牙齿也一并用上,似是要将迟玉生生撕裂一般。
她低低的哭泣声,夹杂着愤怒的裂帛之声,教他愈发烦闷。
他忽然卷着她的身子坠入床榻之中,俯身埋首之间,以口唇和双手温暖她的每一寸肌肤。
她的内心是极致的恐惧,如同千年寒冰般教她浑身战栗。她的肌肤却又是极致的炙热,如同冬日暖阳般令她舒展开来。她矛盾至极,却于他的拥抱亲吻中渐渐沉醉,满足地蜷缩在他的羽翼之下。
他轻轻道:“阿吾只消看着我,想着我,不要想其他。”
她小声地“嗯”了一声,终是在他的怀里沉沉地睡去。
耳畔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秦悦却是困顿得睁不开眼,她只知道她很冷,而他很暖。
从白日直到夜里,阿吾未曾醒来。她起初还在榻上一番惊惧颤抖,慢慢地便平静了下来,只是身子越来越炙热,竟是发起了烧。
燕桓不忍她再出去吹了风,便请白薇上船查看。白薇只是叹气道:“喜、怒、哀、思、悲、恐、惊谓之七情,七情不遂,惊吓过度乃是病因。而今肌肤炽热,噩梦连连,身体虚弱,只需收惊即可。多饮水,多休息,饮清淡流食。”
燕桓凝眸看着秦悦,但见她仍是毫无意识地昏睡。
“这般病症往往多发于小儿。”白薇道:“需父母抚摸宽慰,不消时日便好。”
及至夜里,见她仍是恐惧抽搐的模样,燕桓不由将烛台放在近前。揽起她的身子,用锦被裹住了她。
她的身子不似先前那般寒凉,却是热得烫手。他缓缓地,缓缓地将双手自覆盖在她的身体上,慢慢地游移。
她倚靠在他怀里,灼热的后背紧紧贴他的胸膛。他的气息令她安心,她贪婪地贴着他,迷糊糊地唤了一声“夫君”。
他心上愈发难受,“我在,我会一直抱着你,不会松开。”
她摸索到他的手,紧紧攥在怀里,再也不肯放开。
☆、似漆如胶
秦悦转醒之后,依旧虚脱得厉害。夜色极黑,船室极暗,她颤声抽泣起来,她怕黑,她害怕阴冷昏暗的夜。
燕桓起身点灯,待到内室点满了灯,又暖又亮。他又坐于她身旁,一口一口喂她食些清淡小粥。
她累得连吃饭的力气也没有,懒懒倚靠着床头,目光散乱,唯有喉间轻轻吞咽,如同未满月的猫儿,娇柔不堪风雨。
不过吃了小半碗,她便说饱了。燕桓放下碗,寻不到锦帕给她擦嘴,一转眼之间,他却是低头吻她,细细替她舔食干净。
秦悦轻轻闭上眼,微微张口,沉醉于他的亲密。
她的模样是罕见的慵懒,燕桓诧异道:“怎么了?”
她喃喃道:“我没有家了。”
“有我的地方,日后便是你的家。”他对她道。
“你与我的家?”她仰首问他。
“是。”他抵着她的前额道。
秦悦深呼了一口气,如若按着迟玉所说,或许他早就洞察了她的身份,却不肯拆穿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夫君怎会喜爱于我?”她伸手触碰他的脸颊,纵是他一无所有,也有天人一般的容貌。他怎会这样宠着她,放纵着她?
“蠢问题。”燕桓捉住她的手,覆口唇于其上,“明知我离不得你。”
她挣脱他的吻,双手自他的衣襟缓缓滑入,如他以往待她那般,慢慢地抚摸,揉捏。
她抬起双臂的一瞬,锦被自滑腻的肌肤坠落,除了峰峦如簇,波涛如怒,里面什么也没有。一如他第一次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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