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街上,还是不敢相信。
就是一个月前她还约自己喝咖啡,一个月半之前她惹到了大人物的情人,还是他出面解决的。
两个月前,她在上司头上咋了个窟窿,是他谭覃去处理的。而出事儿的前一天他们才从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他问为什么砸人头。
她当时怎么说来着,声音很小,小到喉咙眼儿里了,眼神跟受伤的小动物似的,倔强道:“我离婚了,心情不爽,给你找点事儿。”
他无奈,跟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说的。
这都算是比较大的麻烦,她甚至去帮一个陌生的女人捉奸,上了报纸,弄的满城风雨。她说:“这叫除暴安良。”
她打扮成男孩子的样子,跟着不认识的人去找小姐,被扣在局子里,是他大半夜的把她捞出来的。她说:“小叔,我这算是出轨未遂吧,你不能打我。”
她把他最喜欢的浴缸砸碎了,多少年了,也就她有这个能耐。来了月事,裹着被子呆在他床上,不出门,那张床后来被他扔掉了,她哭丧着道:“小叔,你先别骂我,等我好了我给你全部收拾。”
她买了条小狗,结果弄的他狗毛过敏进医院。她说:“对不起,我会对你负责的。”然后亲手熬了粥吃的他食物中毒。
最离谱的一次是她在谭文成的房间里偷偷摸摸,不知道干什么,结果被他逮住了,恰好谭文成回来了。他没什么好怕的,结果邵倾城拉着他二话不说就进了柜子里。
结果谭文成洗完澡了,然后看电影……他俩在柜子里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似乎有女人的呻吟声跟男人的喘息声。
这辈子他再没更离谱过,邵倾城却在一旁好奇的样子,笑嘻嘻的在他耳边低语:“小叔,你看过没啊。”
他不说话。
她继续道:“这个是毛片吧,你不跟我说是不是觉得我小,但是我成年了,什么都知道,嘿嘿。”
谭覃还是不说话。
谁知她抬手摸在自己的额头上大惊:“小叔,你该不会是其反应了吧,那该怎么办!”
谭覃要被这个小丫头气死了。
……
总之跟她在一起,他的脾气已经被挑战到了极限。
往事历历在目,他还当时玩笑,邵倾城一定是召集了所有人在骗他,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回到谭家,房子里灯火通明,今天怎么了。
进门,果然发生了不一样的事,谭文成跟人私奔半年多回来了,俩人正跪在地上,家里的老老小小都坐在沙发上审问他俩。
见谭覃回来,谭家老人也没说什么,继续黑着脸看着地上的俩人。
谭覃站在那里,想要问问发生了什么,却不敢开口,他生怕听到一点关于邵倾城的事情。世事不如人。
谭家的老人,拿起鞭子抽在谭文成的伸身上,狠狠道:“你怎么这么自私,现在邵家的小姑娘没了,该要怎么说,我死了也没脸见邵家的老先生!”
谭覃脑袋被劈开一般生疼,他猛的睁开眼睛,外边一片清白,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起身。窗外已经积了好厚的雪,白光光,明亮亮的。时间过的可真快,邵倾城没了,一晃就是2年。
他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看见茶几上一本小人书,是谭文成的儿子留下的。日子过的真快,快的他都觉得没发生过。
今天晚上又做了这个梦,明天该是去祭拜一下她了。她那么爱闹,死了也不消停,非要让大家都去看看她,要是她在地下知道谭家跟邵家已经不再交集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午夜两点,谭覃睡不着,只能坐在床前看雪。明天去看她不知道她会不会介意,邵倾城最介意的就是别人记错她的生日,可是她的忌日谁也不知道,当初在山林里找了一个月,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了被撕烂的衣物。谁又知道她是何时遇难,何时没了的呢!
他甚至有时候在想,当初她是不是看着自己是最后的希望,希望自己跟她说点好话,可是自己确实没好话。人总是在失去了,才会想念,才会承认自己虚伪的情绪。
5
“据报道,叙利亚地区死伤人员已达到……”收音机里的女声正在清脆的报道战事,却发出了嗤嗤的忙音。
邵倾城听的正津津有味,忽然被打断,她从被窝里钻出来,冬天屋子里冷的要命,她搓了搓手,拿起旁边的拐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柜子边上,抬手在收音机上敲了两下,声音还是嗤嗤的,又拍了几下,收音机里的声音依旧没好。
她有些失望,站在地上叹气。
“吱呀”开门声响了。
洛生进来,又急忙关上了门,他带着一股寒气进来,邵倾城忍不住发颤。
他穿着厚厚的军大衣,头上戴着一顶雷锋帽,现在上边已经铺了层薄薄的雪了。他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雪一边抱怨道:“这鬼天气。”嘴里的气出来,白白的一团。
邵倾城见他进来道:“今天怎么样?”
他将帽子摘下来,挂在门口的衣架上,边道:“还能怎么样,老样子。”
他说着正要脱大衣,邵倾城准备上前帮忙,却被他抬手制止:“别过来,我身上全是冷气。”他说着呵呵的笑了笑。
脸颊上的红晕显得越发可爱。
邵倾城站定,不再去给他添麻烦,温和道:“下午还出去吗?”
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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