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阳侯府距离摄政王府倒不是很远,皇城里众朝臣的府邸坐落方位还是很有讲究的,一般依据官位的高低与皇宫呈众星拱月状,摄政王的袭位在朝臣之上,较之端阳侯略高一等,却也所差无多,他们只绕过几条街就到了侯府门口。
沐逸扬直接带着风倾染到了侯府后方一个僻静独立的小院。
从外面看小院的布置简约又不失大气,清净宜人的环境,很适合老年人修身养性,颐养天年。
小院内零零散散的种着几棵梅树,淡雅高洁的白梅,种植格局有些诡异,但是不妨碍满院的清香,人还没到就闻到了飘出来的花香。
按理说白梅本不该在这个时节开放的,也不知是种的人用了什么方法,这里的白梅竟是比当季开的还美,当真是应了那句“到处皆诗境,随时有物华”。
小院与前院相距甚远,既不会被前院的嘈杂所打扰,又能依靠地势很好的掌握着全府的动向。端阳老侯爷从几年前就居住在此,除了世子沐逸扬可以自由出入外,其他人如非传唤,一律是不得入内的。
“爷爷,小喜子公公来了。”沐逸扬将风倾染带到院门口,却是没有径直走进去,隔着几棵零散的梅树朝里面扬声道。
几乎是他喊的声音刚落下,正对院门的屋子里走出一名老人,鹤发体瘦,白须冉冉,双目炯炯散发着精光,正是端阳老侯爷。
老侯爷一手还拿着个罐子不知在捣鼓些什么,闻声走出来后抬眼朝他们的方向看了看,随即老眼一瞪,不满了。
“臭小子!你杵在那里是想当花肥吗?还不快把人带进来!”
让他去请个人都能磨磨蹭蹭去了半天,回来了还站在门口不进来,这臭小子肯定生来就是气他的!
沐逸扬似是苦恼的一摊手,指指眼前花开灿烂的梅树,无语道,“爷爷您的阵法又变了,孙儿不才,进不去。”
对于自家爷爷闲着没事就喜欢变着阵法耍他玩儿的行为,沐逸扬除了无奈就是无奈。而且问题是他还不能破解的太快,老人家年纪上去了,必须掂量着不能一不小心刺激过度,所以直接认输才是最好的办法。
老侯爷一听果然就得意了,停下手里的动作扬起下巴,白花花的胡子似是能戳到天上去。
“哼哼!没本事了吧?进不来了吧?这个阵法可是我研究了好几个晚上的,你破不了也属正常。不过你也不用太灰心,以后只要你小子乖乖听话,爷爷就考虑把这阵法教给你。”
风倾染看着老侯爷得意那样儿,脚下一滑差点跌到地上去。
她无语的抽了抽嘴角,接收到沐逸扬投过来无奈至极的一个眼神,方才仔细研究了一下老侯爷所谓的阵法。
跟着过来的时候她还没发现,只觉得把梅树种成这么诡异的格局也真是煞费苦心了,没想到端阳老侯爷还有那份闲情逸致在自己院子里布了个阵法。
不过对于这个阵法……
风倾染在研究了足足三秒之后,脑后成功的挂满了一大排黑线。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应该形似最基本的桃花阵,说穿了也就是阵法入门的水平,端阳老侯爷研究了好几个晚上?他是在逗她吗?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沐逸扬惨淡无比的点头。
对,你没看错,爷爷的水平就是这样,可千万悠着点儿别穿帮了。
风倾染脚下又是一软,沉默是金。
“爷爷,孙儿进不去没关系,可是小喜子公公还等着呢,难道您就把他也阻在外面?”
沐逸扬冲她递了个眼色,把风倾染拽到身前面对着老侯爷,声音听上去颇为委屈。
人是你让我找来的,结果你用阵法把我挡在外面就算了,连自己要找的人也进不去是想闹哪样?
风倾染冷不防被他一拽,好巧不巧的一只脚跨进了阵法范围,爷孙俩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眼睁睁的看着她步入其中,阵法启动。
还真是天降的衰运!
风倾染瞪着眼前寥寥几棵晃来晃去的梅树,开始琢磨要怎样才不会让老侯爷面上无光。
要不她装模作样的在阵法里晃悠几圈?不行,太麻烦了,她懒。
那要不就站在原地等老侯爷来带她?算了,她不太相信老人家的水平……
这厢风倾染苦恼的单手托腮思前想后,看在老侯爷眼中就成了她被阵法困住不得其解的焦虑,顿时一拍双手,乐了!
“小喜子公公你先站着别动,老夫来教你怎么走啊!”老侯爷激动地几乎是立刻就丢开了手里的东西,沐逸扬还来不及出声阻止,他人就已经踏入了阵法的另一边。
于是,两双手数的过来的几棵梅树移动的更欢了。
“爷爷!”沐逸扬伸手抚额,看着自家爷爷在简单的阵法中来来去去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他该庆幸爷爷只想到研究阵法,而没有在阵法中设下机关障碍什么的吗?
然而他刚开口就被老侯爷厉声喝住了,像是怕被他瞧见什么宝贝似的,双手叉腰横眉竖眼的道,“臭小子你转过身去不许偷看!我告诉你,要是你不快点给我娶个像样的孙媳妇儿回来,我是绝对不会把阵法教给你的!”
得!看来老侯爷还真把自己当神人了,这样的阵法……
沐逸扬摸摸鼻子背过身,他发誓,等会儿就算爷爷把自己困在里面了求救,他也不会去管他的!
至于孙媳妇什么的,谁想要谁娶去!
见他乖乖背过了身,老侯爷方才满意的捋了捋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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