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是半缘,那真正的祁之恒又去了哪里?
“一个丧家之犬,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为何还要留他在这世上?”半缘的眼神狠厉,虽拥有着绝色的面孔,此刻却心如蛇蝎。
楚玉蕤眯了双眼,“定王妃和小世子呢?也在此处?”
“是又如何?”半缘忽然靠近楚玉蕤,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小刀,尖利的刀口立即在楚玉蕤的手指上留下一个口,鲜红的血液不住地流淌。“楚玉蕤,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华襄这个国家,本就不应该存在!不!是所有的国家!不仅是华襄,夏阳、唐虞、汉黎都不应当存在!”半缘手中的小刀贴近了楚玉蕤的脸颊,“所以我要继续他所做的事情,把这四个国家毁掉。”
楚玉蕤轻笑一声,“仅凭你一人之力?萤火敢于月光抗衡,是否将四国想的太过简单了些?”
半缘并未被她这一席话所激怒,反倒转身张开了双手,仰天大笑,“对,现在我一个人对付四国是不可能。但最重要的是华襄今后的君主在我的手上,你又能如何?”
即便是华和肃,不仍旧是遵照着他的意愿让楚玉蕤来这里了?
半缘将人皮面具重新贴好,对着外头的人道:“来人呐,把定王妃和小世子请上来。”
话音刚落,穆灵筠同华苑兴便被两人推了进来,为了保护华苑兴不受到伤害,穆灵筠的手一直紧紧地握着华苑兴的手。
华苑兴的双眸之中,是掩饰不住的害怕。
方开始,穆灵筠接到华苑兴继位的圣旨时满脸不可置信,她本以为平王和华和肃还会有所争夺,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华苑兴登基,但事实就是这样。
本想着是否是华和肃那边的阴谋,但一想,定王已殁,只剩下一个女人带着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有什么可谋的?
于是她便将信将疑地带着华苑兴朝着安平的方向而去,却不想即便有人保护,在半路上仍旧被人截住。
好在这些天并未为难他们,穆灵筠和华苑兴也并未受什么苦。
但是,穆灵筠在瞧见营帐之中的楚玉蕤时,十分惊讶,尤其是她还被绳子绑着,心下一沉,莫非连楚玉蕤也没了办法?
但楚玉蕤在看见完好的两人时,反倒松了口气,只要人还好好地活着便是,眯了眯眼,袖中的迷眼丸滑落在手中,还未等她扔出去时,半圆却一把抓住她的袖子,将她手中的迷眼丸抢了过去。
突然而来的以外,让楚玉蕤有些措手不及,如若换做了祁之恒,可能没有半缘这般快的速度,但她没有多想,外头就埋伏着自己的人,只要冲出这座城,其他一切都好说。
楚玉蕤一把甩掉自己身上的绳子,大步朝着华苑兴奔去,拉着他的手并提醒穆灵筠快逃。
外头看守的人纷纷冲上来想要拦住朝外跑的楚玉蕤,楚玉蕤和穆灵筠两人,素手轻挥,抽出看守人身上佩戴的刀便当做武器,杀出一条生路。
烟火在空中绽放,外头等的着急的白其殊和苏淮两人在看见信号弹时,连忙下令教外头埋伏的人迅速进去接应。
就在他们冲到城门处时,阻挡的人却一瞬间多了起来,外头来接应的人被堵在城门处,混乱之中,只有穆灵筠一人被挤出城门,眼睁睁地看着人潮将自己同华苑兴隔得越来越远。
“轰——”地一声,沉重的城门轰然关闭,外头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
回过神来的穆灵筠不停地拍打着城门,却没有一点用,“小世子,小世子还在里头!”她的脸上还有两道泪痕,作为一个母亲,最能够体会到没能保护住自己孩子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楚玉蕤和华苑兴两人被困在人群之中,她能够感受到,幼小的华苑兴身子在抖,手心也浸出汗来,面对着这般多敌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但即便是将嘴唇咬的发白,也并未哭出声来。
半缘不知什么时候缓缓地走到了楚玉蕤身前。
外头白其殊和苏淮下令攻城,巨大的木头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城门,即便有那般多人在后头挡着,城门仍旧在一点一点被攻破。
楚玉蕤勾勾嘴角,“半缘,你是打算背水一战么?”
“是又如何,今日你是逃不掉的。”半缘咬着牙,“大不了,你我一块儿下地狱。”
撞击声越来越大,如同一声声沉闷的打雷声一般,不仅仅是打在城门上,更是打在了人的心上。
终于,城门后头的人再也抵挡不住,如同被波涛压倒一般,纷纷倒下,外头的士兵正预备一股脑冲进来,却瞧见半缘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外袍揭开,身上绑着的,正是炸药。
火花飞迸的一瞬间,所有的人都还来不及反应,想要进城的穆灵筠被人死命地向后拉:“王妃娘娘,危险!”
白其殊只能呆愣愣地看见好容易被他们攻破的城门又被他们主动关上,只为了抵挡那场爆炸。
火光点亮了他们的脸庞,惊天震地的爆炸声响起,无数的灰尘在空中漂浮,呛得人睁不开眼来,站在城门外的白其殊已经愣在原地,仿佛如同在做梦一般,任由着苏淮将自己拉远。
☆、第二百二十九章◎本就无情
爆炸声快要将耳膜穿透,尘沙飞起,眼见着大好山河将要山崩地裂,眼见着前一秒还完好的城门毁于一旦,大火迅速爬上木制的城门,熊熊燃烧。
穆灵筠和白其殊的身影,不顾一切想要朝着城门内冲去。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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