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们两个,怎会是同一个人?但我还是要当面问一问你:你也见过琬儿,你不觉得你大女儿身上,有很多与她相似的地方么?”
霍廷佑皱眉想了想,他说:“我和琬儿接触不多,除了她的长相和赌技,其它真说不上来。芙儿像她么?哪里像呢?”
燕兆青一阵失望,想:“果然是我思念琬儿过多,才一厢情愿地找了个女人出来代替么?”然而他还不肯放弃希望,他说:“我刚才提到的这些出事的人,他们出事的原因,或多或少,都与令爱扯得上关系。
“卢肇走私的船是令爱提供的。二娘会投资黄金出于令爱的建议。
“赵南琛是跟一个和她很像的男人私会时被人捉奸在床。这个男人,曾来菲里奇内教部打过牌,他在那里,第一次认识赵南琛。同一天,令爱也到过赌场,并向内教部前台小姐打听过赵南琛那间包房的情况。
“燕家被打劫的那天晚上,我原先打算回一趟老家,打探下家中情形,已经跟司机说好,哪知中途突然遇到令爱,这才改变了计划。偏偏那晚,家中出事,二哥死了。
“再说赵光鼎被抓之事,我暂时不知和她有无关系。但她向卢香与提供白面,卢香与现在整个儿成了她手中的面团,受她指挥,她若要卢香与控告赵光鼎,也不是不可能。”
霍廷佑侧头听着他的话,他想到斯蒂芬警长曾对他说:他们抓到的那个假证人并非向卢香与告状,而是向霍芙烈告的状。他心想:“若这一连串事件当真是有人在背后存心设计,凶手是谁,简直呼之欲出。杀老赵的那两人没准也是她派去的,却被我不明不白地坏了事。”
燕兆青已经说完,探究地看着霍廷佑。
霍廷佑思索片刻,说:“我认识你也有好几年了,于公于私,都相交甚欢。今天你既然对我坦诚相见,我也不好再隐瞒,实话告诉你:这个女人,的确不是我亲生女儿。”
燕兆青挺了挺背脊,如溺水之人看到了彼岸,全神贯注地盯着他。
霍廷佑一手转着咖啡杯下的小托盘,字斟句酌地说:“想必你也知道,不久前,我在国外做黄金生意失败,不但死了好几个跟我多年的兄弟,还损失了一大笔钱,几乎叫我破产了……”“知道,小康的事,真是遗憾。”霍廷佑目光茫然地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会儿,说,“是啊,小康,本来以为他跟了我半辈子,马上能够享福的……这事不提了。就是那时候,这个女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说我损失的钱,她可以一分不差还给我,只要我答应她一个条件,就是认她作我亲生女儿,并把她带回澳门。”
“你答应了?”
“好像没有不答应的理由。虽然我不明她的用意,但一来我急需用钱,二来她对我似乎并无恶意,所以我同意了她这个条件。”
“那故人写信向你说明那段……”
“那是谎话。我平白无故多了个女儿出来,总要找个理由。我和她琢磨了半天,我说起曾有个女儿被人拐走的事,她就向我提议,不如说那拐子病死了,临终前写信忏悔,让我们‘父女团聚’。”
“二哥知道这事么?”
“应该不知道。”
燕兆青想了想,忽又问:“你在国外多年,有没有听人说过一种手术,可以改变人的外貌?”
霍廷佑隐约记得有人谈到过,说是明星整容什么的,但他本能地说:“没有。”不知为什么,他很抗拒将这个霍芙烈与叶琬联系在一起。
他和叶琬有种骨子里的契合,他看到她,仿佛看到了一个青春、倔强又狡黠的自己。他和霍芙烈,却只有难堪的合作关系,她以一种令他感到屈辱的姿态凌驾到他的生活中,逼迫他为她行使方便。而且,改变面貌之事,细思总有些恐怖。他本能地不愿相信叶琬会做出这等事。
霍廷佑见燕兆青一脸苦恼,便劝他:“你别想太多。即便琬儿当年没有在海里淹死,她一个漂亮女孩儿,难道为了复仇,就甘心去改变自己的容貌?我是不相信。你啊,是巴不得琬儿没死,重新回到你身边,才硬找线索,千方百计连系起来,证明她还活着。唉,我倒不知道,你是如此痴情之人。”
燕兆青没有作声。他想到赵南琛脸上纵横的二十条剪刀痕。
叶琬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别人打她一拳,她必定要打回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那赵南琛脸上的二十条刀痕说明什么?难道当初她在琬儿脸上也划了二十刀吗?所以琬儿才会动手术,索性换副样貌,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报仇。
他试图回想船上那晚霍芙烈卸下浓妆后的脸。该死的,他记不清了,连她最后有没有卸妆也记不清了。他闭上眼睛,全是叶琬的音容笑貌。
他双手握拳,指甲掐着掌心的肉。痛苦如白蚁,一口一口咬啮着他的心。
霍廷佑震惊地看着他,他心里也有点动摇,想难不成霍芙烈真是叶琬?
他心里又浮起另一层忧虑。他想:“我一直以为他是个薄情的浪荡公子,想不到如此痴情。但他这样爱他的妻子,万一叶琬真没死,且改容成‘霍芙烈’回来了,那真真怎么办?”他被自己吓了一跳,马上斥责自己的可笑。真真还是个孩子,对燕兆青不过一时孩子气的痴情,就算没有叶琬横亘其中,他也不希望她嫁给兆青的。
燕兆青这时站了起来,告辞要走。霍廷佑鬼使神差地看了他一眼,问:“兆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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