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越来越红,身体越来越烫,烫得就像要烧起来。眼看就要到了用膳的时间,到时舞月进来送斋饭就再也瞒不住了。
元冬把心一横,冲出门又自井中提了十几桶冷水,一桶一桶倒在净房内的浴桶中。她费力地把谢成韫拖进净房,和衣推进了浴桶……
谢成韫混混沌沌,觉得自己像是身处熔炉之中在被炙烤,烤得她口干舌燥。就在她觉得自己就要被炙烤得化成灰的时候,忽然浑身一激,一阵透骨冰凉袭来,仿佛一场及时雨浇灭了她身上的烈火。
元冬看着浴桶内慢慢氤氲腾起的热气,目瞪口呆,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她这下真的是六神无主了……
这时,净房外传来舞月的声音:“谢小姐,斋饭送来了。”
无人回应。
舞月又叫了声:“谢小姐?”
依然无人回应。
舞月将放斋饭的托盘放在桌上,狐疑地朝净房走。
脚步声渐至渐近,元冬腿一软,满头是汗,认命地瘫在地上。
舞月掀开帘子,刚要走进来。
“出去。”谢成韫懒洋洋的声音从浴桶内传来。
元冬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谢小姐,你没事罢?”舞月还要往里走。
“谁让你进来的,没看到我在沐浴么!”谢成韫冷喝道。
“是。”舞月止住脚步,退了出去,在净房外说道,“斋饭送来了。”
“知道了,你放桌上就行了,我洗好再用,你先出去罢。”
“是。”支呀一声,门关上了。
元冬心有余悸地站了起来,“小姐,你没事了罢,可吓死我了!”说完伸手就要去探谢成韫的额头。
谢成韫侧头避开元冬的手道:“我没事了。”
“小姐,你刚刚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就晕了过去,热得就像烧起来了似的。”
谢成韫淡淡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受凉了罢。”
元冬期期艾艾道:“小姐方才烧得实在厉害,我一慌,顾不得许多,便将……便将小姐推进了冷水里。小姐……小姐不会怪我自作主张罢……”
谢成韫心里冷笑,好丫头,我怎么会怪你,我还要好好感谢你,多亏了你的贪生怕死啊。“不会,你做得很好。”
“真的么?”元冬睁大着眼。
谢成韫笑笑,“傻丫头,当然是真的。”
“小姐,你对元冬真好!”
“这事儿若是被肃哥哥知道,他怎会饶你?我可不想你有事儿,便是你不自作主张,我也会让你这么做的。你忘啦?我俩是一根藤上的蚂蚱。”
“对对对,我和小姐休戚与共,休戚与共!”
谢成韫眉眼弯弯,“好了,你也出去罢,我再泡一会儿。”
“是。”
待元冬出了净房,谢成韫坐直身体,试着运了运气。丹田之中再也不是空空荡荡,一股温热而熟悉的真气自丹田游走而出,周流全身,令她通身舒畅,就像是易筋换骨了般焕然一新。
这身体的底子太差,方才差点受不住这翻涌喷薄的真气,幸好元冬这丫头歪打正着,将她投进这桶冷水之中。佛祖保佑,她挺过来了。
从今往后,她再不是那个孱弱的病秧子,她新生了。
☆、第11章(十一)
旧愁才消新愁生。
内力是有了,可剑术还没回来呢。偷练内力容易,反正只需和平常一样打坐冥想即可避人耳目。但这练剑,一招一式均要见真章,总不能也靠着在这方寸天地坐着不动便能练成。
既然要练剑,必得出了这间禅房才行。可这前有元冬,后有舞月,谢成韫思来想去毫无头绪,一时无计可施,愁肠九转。
便如此干耗了几日。一日夜里,月黑风高,谢成韫睡意被愁绪所扰,正在榻上翻来覆去。忽听得门被轻声推开的声音,她不动声色把枕头下的佛珠抓在了手里。
只见一个黑影身手矫捷地窜了进来。那黑影先是蹑手蹑脚摸到元冬和舞月的榻边,手一扬,飞快地在二人上空一挥,不知道洒下什么东西,舞月和元冬的呼吸声变得绵长均匀起来,似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黑影转过身就朝谢成韫走来。
谢成韫暗暗将真气聚于指间,拧下一颗佛珠就朝黑影掷去!
“啊!”黑影一声闷哼,骂道,“他娘的!”
“阿今?”谢成韫错愕地一个挺身坐起来。
“没错,是我!”谢初今懊恼地揉了揉额头,走到榻边,双手抱臂俯视着她,“谢成韫,你行啊,几日不见本事渐长。”
“岂止几日不见……”谢成韫讪讪地笑,“没伤到你罢?”
“就凭你?还不至于!”谢初今冷哼道。
“你有事找我?”谢成韫心中其实大概猜到了他来的目的。
“你这房里太暗,出去说。”谢初今道。
“行。”谢成韫起身将外衣穿好,看看舞月和元冬那边,“那两个丫头?”
“放心,我洒的是我秘制的迷香粉,她们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两人走到禅院之中。月色溶溶,树阴寂寂。
谢初今从袖中抽出一个细长的圆筒,黄铜打造的筒身,看起来毫不显眼。
谢成韫一眼认出这支圆筒,前一世它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孔雀翎。孔雀翎是一支袖箭,它曾令江湖侠士向往不已,它使用简单却威力无边,发动之时暗器四射,有如孔雀开屏般令人炫目,它便在对手目眩神迷之时取其性命。孔雀翎的制造者,正是谢初今。
但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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