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好啊。”朱厚照毫不犹豫地道,旋即他意识到自己语气里的迫不及待,连忙装作认真观看这把御赐宝剑,手指不停摩挲着镶金嵌玉的华丽剑鞘,似是随意道:“本、我的意思是,能走遍天下已是幸事,我没有那么娇气。还有……”朱厚照的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了郑重,一字一句,“我会好好照顾阿晟你的。”
他不能带随从,阿晟也不能带道童。他这么一个粗人还好,阿晟是道家真人,仙人一般的人物,日子过得清苦些都是亵渎。
所以,这一趟出门,生活的重担就压在了他的身上了。
朱厚照的腰背不自觉挺得笔直,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开始盘算这一趟出门需要带什么东西了,马车是必需品,而赶车这项艰巨的任务则落在了他的头上。
萧明晟:“……”
所以,他这算是演过头了吗?
***
说干就干,朱厚照将萧明晟送回上善观后,他回王府就开始收拾东西。
银票带上,金疮药带上,尚方宝剑和自己那把斩妖除魔剑都带上。既然是代天子巡视四方,遇到不平事得亮出身份,所以能够证明身份的令牌也得带上。
为了确保所带东西齐全,朱厚照还将一向为他打点行装的小厮叫来,仔细询问了一番后,秉承着自己可以应付但明晟真人的生活质量绝对不能对付的主要方针,朱厚照对行李又开始查缺补漏,最后收拾出一个无比巨大的包裹。
好在能够塞进马车里。
初步搞定了行李,朱厚照又开始练习赶车。
马夫对寿王殿下突如其来的兴趣简直无话可说,只能硬着头皮教导这位殿下赶车。
朱厚照自回府后便忙活得热火朝天,而借用了一面铜镜,相隔数里将他这些动作看了一个遍的萧明晟默默按下铜镜。
嗯……总觉得这一世敏之恢复记忆后,可能不会像是以往那么好哄了。
萧明晟心虚片刻,但想要即将迎来的殷勤,萧明晟默默按捺下这点动摇。
献殷勤的敏之,他很期待。
他喜欢与敏之自然而然萌生的感情,默契的相处与亲昵,但这样努力献殷勤的敏之……糟糕,这心动不是一点两点,而是十分啊。
***
翌日清晨,天已经大亮了,朱厚照磕磕绊绊地驾着马车,赶到了上善山下。他赶到的时候,萧明晟已经等在了山脚下。
朱厚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拍了拍身上劲装并不存在的灰尘,他跳下马车,伸手接过萧明晟手中的小包裹,语带歉意地道:“抱歉,阿晟,我……起来晚了。”
其实是赶车技巧不佳在路上耽误了很长时间,但朱厚照拒绝认下一项弱点。
萧明晟默默咽下到市集上雇一位马夫的提议,他从皇帝那里要来的旨意说是两人微服,但只要有银子,再如何也不至于风餐露宿。纵是不能用王府的下人,到市集上雇一两个人赶车打下手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不告诉那人他们的身份即可。
但在朱厚照这里,他显然下意识剔除了两人行中加上一两个下人的选择,身兼数职,硬是承担起了赶车的任务。就是不知道,万一有露宿郊外的时候,两人的饭食应该如何处理。
毕竟,萧明晟的厨艺,不提也罢。而敏之,无论哪一世的敏之,在厨艺上跟他都是不相上下。
好吧,他家敏之亲手为他做饭,这味觉还要来何用!
萧明晟默默下了决定,旋即冲朱厚照一笑,温声道:“辛苦敏之了。”
朱厚照摆了摆手,装作不在意地道:“小事,小事而已。”
马车很快从上善观出发,徒留下满道观的小妖怪默默地扒着墙,眼巴巴地望着山脚下远行的两人,脸上写满了郁闷。
“好想跟着观主一起去啊。”
“我做素斋很好吃的,仙君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走呜呜呜。”
“我赶车肯定比那位寿王殿下好,我想去给观主赶车……”
“好了,都安静。”古松化形的道士收回扒墙的手掌,一本正经地道:“仙君吩咐,自不敢违背,吾等需得好好守在上善观中,等待仙君归来。”
“是,古松师兄。”
众妖齐声应是。
***
虽然朱厚照打定主意要在这一路上好生照顾萧明晟,刷尽好感度,赢得美人心,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往往很骨感。
离开京城后,朱厚照驾着马车一路南行,他驾车的技术可谓是十分娴熟了,但朱厚照没法让拉车的骏马一日千里,跨过那等山野荒僻之地,每一次都能够好运地在客栈里落脚。
眼见着这一日金乌西坠,马车还行驶在荒野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朱厚照的脸已经黑如锅底了。
朱厚照身上浓浓的怨气,隔着车帘子萧明晟都能够感觉到。他不禁撩起车帘,道:“敏之,今晚就在这里落脚吧。”
萧明晟已经“看”过了,按照这个速度,马车跑到天黑也赶不到最近的高阳县。
朱厚照一扯缰绳,他瞅着这片荒无人烟的山林,虽然荒芜了些,但不远处有从山上流下来的泉水,宿在这里未尝不是一个好地方。
朱厚照抿了抿嘴唇,低声道:“好吧。”沮丧了一瞬,朱厚照很快振作j-i,ng神。他将马车赶到林子里,借着密林稍作掩饰。拴好了马,朱厚照背起弓箭,提上佩剑,道:“我去打些野味回来,阿晟,你在这里等我。”
其实应该第一时间捡柴生火,奈何萧明晟不想太折腾朱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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