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又派人将自己的母亲武成皇后幽禁在北宫,下敕不许朝廷内外的所有亲属去探望。
而他自己去见了几次武成皇后,只是每次去那里,从不吃她准备的东西,武成皇后也绝不吃他送来的东西…
此后,齐国的皇帝和太后就一直处于这样的状态…
宇文邕听到这些消息,轻嗤一声。
想如今这混乱的世俗中,又有多少人是真正因为信仰佛祖入了佛教?!
这些伪教徒,简直是国家的蛀虫!真是死有余辜!
至于像武成皇后这么荒唐的太后,她以前与和士开的事情就闹得风风雨雨,和士开死了,又在佛寺间行此,叫人难以启齿。
而高纬,早听闻他痴迷享乐,任性妄为,不想连几个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又囚禁母亲,果然是帝王之家,无什么亲情可言。
这些年,他们齐国宗室内部争斗不断,就要将积累的那些力量一点点耗尽了!
落儿先前因为齐国的事情和自己争吵…
这样的国家,这样的皇帝,怎么值得她去付出!
思虑了下,他令人将消息带去了云和殿。
尘落听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夜晚又开始坐在院中吹起那些略带忧伤的曲子。
她看着手里他原来为她准备的玉笛,心里的惆怅更深。
回宫以来,她曾想去赎回被自己当掉的玉笛,可是却没有出宫的机会,也找不到人出宫帮她。
偶尔,她心烦想上屋顶的时候,总会有人出来对她行礼,请她小心。
她了然这些人是邕哥哥怕她逃跑才派来“保护”她的,所以也不再上屋顶。
虽然她没被软禁,可是却还是觉得自由在离她远去…
五郎在她回来的第二日也跟回了宫里。
每每她在院中吹曲的时候,它就会落在她肩头听着她诉说。
尘落想,对于现在的她,也许只有五郎才是能让她敞开心扉倾诉的。
他曾听懂她的笛音,却终究忘记了她的笛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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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齐国的侍中赫连子悦奉高纬之令来到周国,与周国共议两国和平之事。
因着两国的事情,尘落被召来参加接风的酒宴,也终于在宴席上见到了久久未见的宇文邕。
再见到他时,她觉得心里平静了许多,虽然仍很在乎他,却少了先前的喜怒在面上。
古人说: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经历了这次,她突然发现她以前很自以为是,自以为是地认为她爱他,她了解他…可事实却是他们都不够了解对方…不够真正地了解对方…
可是他若不是在乎自己又怎会动怒,又怎会动怒了还原谅自己这胡为…
有的时候,有些人,有些事,他们都不能强求,与其去强求,不如顺其自然,时候到了也许曾经横在他们面前的障碍都会变得轻很多…
“邕哥哥,你最近都在做什么?”她这么想着,却没有开口问他,只将视线一直徘徊在他身上。
宇文邕招呼她坐到身边,轻轻揽过她,感觉到熟悉的温度,他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她好像瘦了…
这些日子,他想了很多,却始终不知道如何面对她,而她也太过倔强,似乎像贝壳一样,用坚硬的壳阻挡着他的接近…
他曾以为相爱很容易,相守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却从未想过相守比相爱更加难。
虽然他们多日未见,他却知道她还如以前一样,依旧爱他。
听舞依说,她回来后无事可做,有几日日日坐在桌前摆弄面具,后来才发现她是想将弄坏的面具重新粘回去。
之后,她又会时不时坐在桌前看着那面具发呆…
他又何尝不是时常对着她送的弯刀发呆?
他不想失去她,失去那个如精灵般存在的她,那个会牵动他喜怒哀乐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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