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汤是母亲拿来的,母亲不会害她才是…
可是是谁下毒要害她?却害了太子妃?
“这汤经手过谁?可查出何人所为?”不待她问,宇文赟已经开了口。
“这汤是荥阳公夫人派人所做…经过思齐殿宫女之手送来…提供食材的膳房之人已被拿下审问了。”
“荥阳公夫人?…”宇文赟微微敛了眸子,沉默片刻便冷冷命令道:“太子妃之事兹事体大,把这些经手的人都给我押回去!本宫要亲自审问。”
侍卫闻言便领命上前去拿高氏等人。
“璎珞,你相信我,母亲不会害你!”高氏双手被剪,见尘落一直望着她,忽然喊了一句。
尘落如梦初醒,眼中的迷惘稍纵即逝。
她急道:“住手!这思齐殿是我的住所,出了事也该我调查清楚,母亲不会害我,你们不可拿她!”
“司马小姐如何肯定?人证物证聚在…”宇文赟扬了扬眉。
“因为我相信母亲!”她说得笃定,又义正言辞道,“你所谓的人证不过是她经过手,又有谁看到过她们下毒!太子殿下替陛下执掌朝政,但后宫之事理应由皇后殿下负责,况这思齐殿的侍女都是陛下留给我的,要审问也应等陛下回来。你这般武断地将他们带走,还要牵连我母亲,于理不合!我父亲好歹是荥阳公,她的夫人也是朝廷的命妇,岂是可以随便同宫女一样收押审问的!请太子给我三日,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宇文赟见她阻拦,声音隐隐不悦:“司马小姐,你虽是思齐殿的主人,也险些受害,但你同样有嫌疑下毒,本宫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上才不审问你,你不思感激,还在这里扰乱本宫查案,是何居心?莫非这毒是你指使人所下?”
“你…”尘落怒气上涌。
宇文赟看了一眼侍卫:“给本宫押回去!”
“我看谁敢动!”尘落猛地推开一个侍卫,拔出他腰间的刀。
“大胆,你敢拿刀对着本宫!”宇文赟怒道。
“你若敢强行带人离开,便先拿下我,否则,我这思齐殿的人谁都别想动!”
宇文赟显然失了耐心:“你大胆!来人,将她也给我拿下!”
“都住手!”阿史那匆匆走了进来。
刚刚宇文孝伯派人前来通知了她此处的情况,她不敢耽搁,便马上赶了过来。
宇文赟看了眼跟在阿史那身后的宇文孝伯,不禁拳头一紧,心道他真是多事…
“妹妹,你怎么拿着刀?先放下…”阿史那走到尘落面前,手按上她的手臂。
尘落没有理会,直直盯着宇文赟:“还请皇后殿下为我做主,太子殿下如今要带走我思齐殿的人。”
“皇后殿下。”宇文赟行礼道,“丽华在司马小姐这里宴饮中毒,还滑了胎。儿臣刚刚派人查验,发现她喝了荥阳公夫人的汤才会如此,所以才想押她们回去审问,但司马小姐竟然举刀阻拦儿臣,实在让人怀疑这毒司马小姐是否知情,还请皇后殿下还丽华一个公道!”
阿史那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又劝道:“妹妹,你先把刀放下,太子也是心急太子妃安危,你莫要冲动…”
尘落不情愿地被她扶着压低了手臂,又道:“皇后殿下,母亲不可能害我,我也喝了那汤,况且母亲说过,我的膳食都有专人检查,我思齐殿的人多是陛下安排的,若他们想害我,岂不是陛下要害我?”
阿史那点了点头,又对宇文赟道:“太子殿下,依我看,荥阳公夫人不似会下毒之人,不如先审问那几个经手的侍女和膳房之人,若有需要再请荥阳公夫人前去问话?”
“皇后殿下,荥阳公夫人或许没有害司马小姐的嫌疑,但不代表没有害丽华的嫌疑,您想想,若父皇派来的人每日检查司马小姐的膳食,那被端上来的膳食无毒,这毒何时下了进去?儿臣更有疑问,为何最终司马小姐没有中毒,反是丽华…”
阿史那皱了皱眉,他言下之意不无道理,若此看,反倒可能是在查毒后端上来的时候被人下了毒,若如此,这下毒的嫌疑人反而只有…
“殿下。”一个侍卫匆匆跑了过来,将手中一个盒子递给了宇文赟,“我们在思齐殿发现这个。”
尘落望了一眼侍卫手中的盒子,竟然是她前几日没事,弄来编东西的麦草…
“殿下,这盒子里藏有麝香…”
诸人一惊,都看向了他手中的盒子。
宇文赟拾起里面一个小瓶,打开嗅了下,冷冷一笑。
尘落拳头一紧,却并未多言,她知道就算她说那个不是她的,不是母亲的,太子也不会信。
似乎留意到什么,宇文赟又翻了一下盒子,最后从里面拿起一个编了一半的娃娃,锐利的目光扫过她:“这是何物?”
周围诸人看了起先没怎么在意,但宇文孝伯和阿史那却面色大变…
“我无事编的娃娃,先前娥英喜欢我用草编出来的小兔子,我想着编些别的下次送她。”尘落说得理直气壮,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
“妹妹…”阿史那拉了拉她。
宇文赟对着阿史那一拜:“皇后殿下,您也看到了,不是儿臣怀疑荥阳公夫人和司马小姐,而是她们的行为嫌疑太大!司马小姐编此草人送给娥英,分明是意在诅咒,就算事情还需查证,也当让她们暂且禁足。等事情水落石出,再行裁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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