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遇经过了一早上的思想洗礼,也变得很惆怅,说道:“阁老,您放心吧,太傅大人一向聪明谨慎,这次代帝视察灾情,必定不会出事的。”这句话秦遇都不知道是第一百零几次说了,可是翻来覆去,也还是只能劝这一句。
“哎,他聪明,后宫那位不聪明吗,杜府那位不聪明吗?都是聪明人,他怎么关键时候犯糊涂,竟然撒手京城的事,跑到洛阳去代帝赈灾呢?”
“阁老,秦遇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秦遇犹豫了一下,微微垂着眉目。
“哎,你说吧。”田阁老又喝了一口茶,接着叹出一口气,眉头皱的更深了,实在是太过担忧他的爱徒了。
“如果这次太傅大人为了京城的权利而留下,视洛阳千万灾民于不顾,皇族与百姓隔阂渐深,阁老那时候又会如何看待太傅所为?”秦遇一向是个直肠子,之前在大理寺便是因为此而做不长久,此刻这番话已经是他斟酌了一上午才折腾出来的,算是委婉了。
秦遇的话刚刚说完,田阁老便忽然沉静了下来,慢慢的忧色变得深沉,叹气声也变成了浅慢的呼吸声。
桌上的茶许久不见被端起,眼见着快凉了,田阁老才忽然笑了笑,说道:“你说的没错,若是长亭为了与另外二位争权而留在京城,无视洛阳灾情,无视皇族与百姓的关系。或许我才真的应该发愁了。”
“还好长亭比我想的明白,永远分得清主次。”田阁老又喝了一口茶,这一口茶却是无比的轻松。
☆、口才了得
周围是一圈士兵,落空听见了拔刀声,她推开他,正要扯下身上的斗篷,却被一只手压在肩上,然后听见那道多年不曾听过的温柔声音说:“我送你们回城里。”
落空犹豫了一下,便跟着他上了马车,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早些离开是非之地才是正确的做法。
洛修竹在看见苏长亭的那一刻就呆了,然后马上反应过来这人大约是来视察灾情的,他见落空都没有什么抵触,他便更不会有什么好抵触的了,于是随着苏长亭入了官家马车。
那些乱民还在士兵的包围圈外僵持着,不敢前进,又不愿轻易离开,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饱过,谁不想拿更多的粮食,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人好心地来给他们送食物。
苏长亭将人送上了车后,回头望着那一个个面露贪婪与颓败的民众,语气温和地说道:“你们放心,官府不会放弃你们,这些米粮还是会分给你们,但是你们要有次序,不能乱。当你们乱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自己的孩子正被人踩过,有没有发现最后自己一口粮都没有抢到?你们跟着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乱,不过是给人制造了机会,最后你们拼的过孔武有力的他们吗?”
这些难民没有一个是认识苏长亭的,只知道他穿着官服,是个官,到底是个什么官,他们不知道。可他说的话是有道理的,那些老弱妇孺哪一个在刚才的□□中抢到了食物,最后手里拿着食物的不都是那些年轻有力,饿几顿还是充满力气的男人?
妇人和孩子抱成了一团,老人撑着树枝,他们看着身旁偷偷将食物藏起来的年轻人。忽然被识破的年轻人感到羞愧,但是羞愧抵不过生存的yù_wàng,其中一个大胆的冲着苏长亭吼回去。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们在城里衣食无忧,洪涝根本没有对你们造成任何的影响。可我们呢?家没了,粮食没了,想要进城里谋生活,可城门都关了,根本不接纳我们这些难民。不放弃我们?不放弃我们为什么要把城门都关上?为什么不开粮仓救助我们?”
原本被苏长亭说动的老弱妇孺们此刻又眼露仇恨地看去他,官字两个口,从来人前说一套,人后说一套,他们刚刚怎么就信了这个年轻官员的话?!
苏长亭将视线平静地落去说话人的身上,那人身强力壮,皮肤黝黑,一双眼睛很凶悍。若是他没有记错,方才喊车里有人,让众人疯狂袭击她所乘马车的人也是这个人。
“你说的没错,城门的确是关了,但却不是因为放弃你们,正是为了救你们。”苏长亭还是那副温和的模样,语重心长地对着那眼神凶悍的人说话。
“放——”那人一句反驳的话还没有说完,苏长亭已经转移了视线,看去其他灾民,他说话仿佛不用嘴而是在用他那深邃清澈的眼睛。
“若是城门不关,你们蜂拥而至,如同刚才那样见粮就抢,见人就踩。我问问你们,官府应该如何应对?”他专注地看着每一个人,“用理,你们听吗?既然不听,理便无用,理无用时还能用什么?用武,以武止武,以暴制暴,最后受伤的是谁?是你们口中高枕无忧的官吗?不是,是那些本应该保家卫国的士兵战士,还有你们这些无辜经受天灾,又无知被人怂恿的可怜百姓。”
“城门关了,你们还能活着,就算希望渺茫,粮还是会送来,水还是会送来。只要你们不乱,每一个人都将分到可以维生的粮食水源。城门开了,你们还能活多少?不妨看看你们现在的身体状况,你们拼的过谁?”苏长亭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羌笛的乐音,唱的灾民不少开始掩面痛哭,他们只是想活着,并不想让谁死,“我是苏长亭,天子太傅,承先帝不弃,秉监国之职。我今日到此便是代帝视察灾情,与万民同甘共苦。本官在此保证,只要洛阳灾情一日为祸,本官便一日不回朝,一日留在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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