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墨在家中只待了三日,安排好了各项事情,就连夜离开了王府。因着他向来神出鬼没,就是姬氏也不知道他这回又是去了哪里,只以为又是有什么公事要办。
项墨离开后,姬氏也试探过老王爷,问是否需要她给皇贵郡主安排新房,重新布置荔园,安排人手?虽然人还没过来,也得先准备着不是吗?
姬氏拜见老王爷时老王爷正在自己琢磨着沙盘,听得她进来也没中断,只让她说话,听她说完,抬头冷冷看了她一眼,目光之凌厉让姬氏不禁打了个寒颤。
只是姬氏也知道,这并非老王爷针对他,只是他素来是这样的人罢了,很少有样子温和的时候。
老王爷扫完她一眼,就不再理她,仍是自顾摆弄着沙盘。等姬氏有些忐忑时,才出声道:“放心,皇家向来有到夫家摆弄新房的礼仪,届时,让皇贵郡主的嬷嬷们自己收拾就行了。”
姬氏再想说什么,看老王爷的样子却说不下去了。
老王爷既然是这样说了,就是不想让她插手的意思,她再不知趣,也改变不了现实,反是自取其辱,徒增烦恼。
姬氏只得自己回去了,回东园的路上还遇到了庶子项砚。
项砚此时正准备去见老王爷。说来也怪,项砚幼时老王爷不喜他,觉得他太过文弱又好文厌武,不曾想,这几年老王爷年纪大了,不再常年征战,常召了项砚说话,对他竟不知为何渐渐喜爱起来。
项砚见到姬氏给她行礼。项砚生得像其生母,温文秀雅,长长的丹凤眼上挑,漂亮却又并不让人觉得女气。所以虽然他有些不良于行,身子也弱,在西夏王府的处境更是不妙,但也有不少女子见到他后动心不已的。
姬氏看了一眼项砚,冷淡的点了点头,免了他的礼,就径直的离开了。她不喜项翊,却也不屑为难于他,这是她的骄傲。
姬氏并不是一个狠毒的人,年轻时更是明朗大方,就是当年项砚母亲的死和项砚摔下马的意外,也还真不是她下的手,可是看着项砚那个样子和那双眼睛,她也无论如何喜欢不起来。
原本她的生活十分圆满,却在最顶峰的时候被那双眼睛的主人毁的一干二净,或许是因为骨子里的刚硬骄傲,她克制着自己没有变成一个狠毒无情的人已经很不容易。
项翊看着她的背影,垂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讥讽。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他母亲的死,他摔瘸了的腿,他的婚事,他人生每一步都充满了悲剧,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永远高高在上,连看你一眼都充满不屑,好似污了她的眼睛似的。
那他人生的悲剧该找谁算账,找谁清还?
京都。
姜璃把绯莎公主的事情透了给皇贵妃,皇贵妃办事效率就不是姜璃这样的可以比拟了。
没过多久,在一次宫宴上,微饮了酒的二皇子状了胆子竟然就公然向景帝求娶绯莎公主。
绯莎公主大惊,她被北辽送至大齐和亲,景帝要把她赐给谁,其实她并没有说不的权利,可是她并没有招惹二皇子,竟招来如此一劫。
先前二皇子对她有意,她已经尽量防着,后来她打听到这位二皇子因为曾经得罪过盛宠的阮皇贵妃,在景帝面前很不得脸,应是不会有什么作为,这才放下心来。
今日如何会突然跟皇帝求娶?绯莎公主大惊之下,当机立断,面色惨白的当堂晕倒,此事便不了了之。
但现下满朝皆知二皇子看上了绯莎公主,以前只是暗地里的八卦,现在却是明面上的了,既然二皇子已经求娶,恐怕除了为情所惑的愣头情,再也没人会往绯莎公主身边凑。
美人美则美矣,可是身上满是桃色,娶来做妾也就罢了,可是身份尴尬,只能做妻不能做妾,娶来还得小心背上私通北辽的风险,所以最多也是起个色心遐想一下,求娶还是算了吧。
绯莎公主知道清白名声在大齐的重要性,除了十一月初送嫁宜欣郡主去北辽之日,竟是日日待在会馆,再少出门。
是的,十一月中,宜欣郡主远嫁北辽的仪仗队离开京都,嘉南候世子奉命送嫁 。
发嫁前一日,姜璃她们皆去添妆 。
这日一早,宜欣郡主已经作了一身红嫁衣的盛装打扮。众人去的时候正见到宜欣坐在镜前表情复杂,忧喜莫辩,却并不如大家想象的情绪低落失控。她戴着大齐郡主以上品级才可佩带的镶红宝五尾凤冠,穿着大红牡丹纹祥凤织锦喜服,喜庆又端庄,生生将她平日娇俏的性子都压得稳重了几分。
一旁坐着她的表姐梅菀思陪着说话。
梅菀思甚少露于人前,就是姜璃,也只是几次照个面而已,今日两人装扮了坐到一起,委实让人眼前一亮,不是被惊艳的,而是这两人实在生得像,一眼看去,竟是如同双生姐妹般,让人隐隐生出些怪异之感。
因着宜欣是要远嫁到北辽,众人心底不免带了同情之心,虽然后期因着种种的事情姜璃和宜安等人和宜欣的关系已经转淡,但今日还是送了重礼,各后宫妃嫔宗亲世家送的添妆礼也极为丰厚。
宜欣素来喜爱华丽的宝石首饰,今日见众人送她各式的饰品竟是面色难看,半点也没有多少喜色。但考虑到她是要去和亲,能有喜色才怪,大家便也释然了。
众人坐了一会儿,除了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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