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理好情绪后,才朝病床的方向走过去,“太太,该给少爷擦身了。”
笙歌手指从容瑾脸上缩回,看向李妈,“李妈,你先出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
“太太你肚子大了不方便,让李妈帮你吧。”
她坚持地摇了摇头,“不会,豆豆看到他爸爸就会特别乖,不会闹我。”
李妈只能无奈地把水盆放下,把干净的毛巾递给她,“那太太擦好了,喊我进来换水。”
“嗯。”她接过毛巾。
李妈出去后,笙歌把毛巾搁在盆沿,俯身开始熟练地解容瑾身上的病服扣子,他身上的伤口早已愈合,与原来不同的粉红色皮肤灼着她的眼,无论看过多少次,她都觉得难受。
笙歌别开眼,转身拧了把毛巾,如往常般开始擦拭他的身体,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她亲自给容瑾擦的身体,起初的时候只是怕别人弄疼了满身伤痕的他,后来是因为她不想错过他一丝一毫的变化,可是很遗憾,她期待得那些变化一点都没有出现。
但是,给她擦身子已经成了她的习惯,她做这些事情也越来越得心应手,已经容忍不了别人来接手。
笙歌给容瑾擦完上半身套上衣服后,才给他擦拭下半身,不知何故,豆豆在肚子里突然踢了一下,她的手势一顿,蓦地感觉手下似乎有些动静。
她错愕地看着容瑾的小兄弟微微抬起头,顿时羞得耳根子通红,只是心底却是欣喜若狂,因为虽然他反应的位置很奇怪,但是这是自他昏迷以来,第一次表现出的明显反应。
她匆忙给他擦完身子套上裤子后,喊李妈进来换水。
李妈进来看着满面通红的她,担忧地上看下看:“哎呦,太太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笙歌咬着唇,总不能自己被床上不省人事的男人耍了一把流氓吧?
“我没事,就是有点热。”她找了个最恰当的理由。
李妈顿时了然,“入夏了,天气确实闷得慌,小少爷昨天身上也长了疹子,太太最近好甜,干脆晚上回去做些去暑的甜汤,解解暑好了。”
她一边喃喃着一边端着水去倒了。
笙歌抬头,正好看到商博出现在门口,瞥见他欲言又止的神色,她眉心一沉。
果然,商博看了病床上的容瑾一眼,颤颤开口:“顾医生,她闹着说要见你。”
*
青城一处偏僻的疗养院,笙歌望着眼前面目狰狞的女人,眉眼淡漠,“听说你找我?”
这个女人就是施维维,出事后,她找商博问出了她的所在,然后让人把她迁到了这里。
施维维的目光落到她毫不掩饰的小腹,神色逐渐变得怨毒,“顾笙歌,你就非要这么折磨我吗?”
明明知道她的孩子已经死了,明明知道她此生都不可能有孕,可每次来的时候都挑着最能凸显肚子的衣裙过来,从小腹微隆到现在的大腹便便,每一个模样都让她记得清清楚楚。
“折磨?”笙歌冷嗤一声,看向她的目光寒凉无比,“你也配?”
“如若不是折磨,为何在这里四面都是镜面,我每天只要一睁眼就能看到不堪的自己,可是我又砸不碎这些玻璃,我跑不出去,也死不了,还要每天看着你和容瑾亲热的画面,你说,这不是折磨是什么?”
笙歌打量着这间她特地吩咐打造的镜面房间,抿了抿唇,“你错了,这不是折磨,这只是报应。”
施维维神色痛苦地嚎啕道:“容瑾呢?让他来看我,他如果知道的话,绝对不会容许你这样对我的!”
笙歌眸光微垂,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你认为阿瑾不同意的话,商博会跟我一起出现在这里?还是说施小姐被车祸碾断的不是双腿,而是脑子?”
她的话尖锐又刻薄,刺得施维维喉头涌上一片血腥!
“顾笙歌,你以为你瞒得过去吗?我知道这些影像都是假的,容瑾成植物人了,到最后争来争去,我没得到他,你也没有得到他……哈哈哈……报应,对,是报应……这是他欠我的、欠我的!”
笙歌不以为然,“他欠你?那你可知他早就澄清了当年的错误,你知道他当众自废了右手并宣言不再进入法医界吗?”
施维维闻言顿时愣住了,“你说什么?”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错,若不是你给容世杰通风报信,阿瑾怎么会失去右手,容世杰已经死了,但是你不能死,这些罪孽,总得有一个人去承受,二十五条人命,都是你间接造成的,施小姐,你总是自诩清高,感觉全世界都欠了你一样,可是事实上这只是你变态的自我肯定!”
她缓了缓,眸色阴鸷:“纵然在当初的连环杀人案件上,容家对你的父母有愧,但阿瑾十多年的相护和一只废掉的右手已经足够还清,那么你欠我们的拿什么来还?”
施维维大骇,她失声呢喃,“你胡说,我从来没有想要废掉他的右手……我不欠你们,是你们欠了我……”
笙歌想,一个病态的自我简直比疯子还可怕!
她阖了阖眸,已经再无和她交流的谷欠望,“施小姐,这里我不会再踏足了,你好自为之!”
“让我死……顾笙歌,求求你……如此生不如死地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笙歌偏了偏眸,一字一顿让她听得清楚,“死?那多简单。不,我不会让你死,你要活着,好好活着,最好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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