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听就心动了,他觉得之前那个梦就将实现。尤其是中间人还找到了下家,只提出要求必须得等成功交易后分三成的钱给他。按这件青铜器年代的价格来计算,即使分掉三成,余下的钱也都是数不过来的,当下父亲就倾囊而出将它给买了下来。但也知其事情的严重性,他将兽头与兽身上的两条龙从缝口卸下,打算用在交易时当订金,兽身则藏在了别处。
可等交易的那天,不但所谓的“下家”没见着人,连中间人都不见有来。一连等了三天,中间人一直在推脱着说明天交易,结果到最后电话都打不通了。
这时候父亲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立即与两个合伙人拿着那两龙头去寻懂行的人鉴定,结果一鉴定下来,青铜倒是真的青铜,只是这年代......别说商周了,连唐宋都不是,根本就是近现代的仿品,不值钱。
这无疑是晴天霹雳!父亲整个心都被浇凉了,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完了。不光是被骗,还背负了二十万的债务,在那时二十万可不是小数目,根本无力偿还。
他将兽身带回了家,并留下离婚协议书给母亲。借贷人曾是父亲的一位朋友,曾几度找上门来,但看我们孤儿寡女,父亲再不回来也没法来逼迫。
然后要说到那两个合伙人为何会主动将流落在外的部位送过来给老妈。虽说这件青铜器已被确定是不值钱的仿品,但其工艺雕刻十分精妙,尤其是这两个部位刻得栩栩如生。所以哪怕留在家里观赏,也是不错的。但意料不到的是,它很邪。
说起来那两件已经辗转好几处地方了,可每到一户人家,不出两月,这户人家中就会有伤病,严重的还会有人病逝。一开始还没人联想到它身上,是其中一合伙人有次找了个风水师傅去看房子,结果那风水师傅说他家中有煞物,必克其家人。而这煞物,正是它们。
本身麒麟是神物,性善温和,最擅长化解煞气,用来镇宅最好不过。但是不管是兽头还是两条飞龙都没了主身,这股祥和之气不但控不住煞气,还会本身因为离身不得归一而产生煞气,时间一久自然影响到人了。风水师傅还说,如若不早些拿去归还,甚至可能祸及三代。
这下合伙人哪还敢留着,两人一商量觉得这东西太邪,立即就拿到我们家来完璧归赵。
他们走后,我看老妈一直盯着地上那两东西在发呆,虽然我还小,但也能听懂大人们讲话的意思。不由忧虑地问既然这东西那么邪,到了我们家会不会也发生不好的事。
可老妈咬了咬牙说:我就不信这个邪,偏要让它变成完整的。说完就一手抓一个提着爬三楼去了,那头兽身自父亲离开后就一直搁在三楼的阳台上。
我也跟了上去,站在楼梯口时看到老妈弯腰将两个部位分别装上,轻拍了拍它的头低喃:既然是老常把你留下的,就替我看好这个家。
那之后,老妈隔上一阵就会上楼去给它擦拭一遍。
倒也奇怪,我与母亲太平至今都没什么事。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69.晦暗之后的出口
一晃眼就十几年了,它也在我家里搁了十几年,中间老妈与何叔走在了一起,我也,就唯有它没有变。心念动间我走过去拉了一张小板凳坐下,旁边有块丝绒布应该是老妈常用来擦拭的,我也不由拿了起来去轻拭,从四个龙头到龙身,再到龙脚,突的顿住。因为光线不足,刚刚一直没留意到它的脚下好像垫了东西。
突然想起以前在老家,老妈也会拿木板之类的把它给架空了放。因为江南这边一到黄梅雨季地面就十分潮湿,这东西是青铜的,很容易会生锈腐蚀。
主要是,我发现那露在龙角外面的一块垫物好像是......信封。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沉重的东西给推移开了一些,就着月光定睛而看,果真是那种旧式的土黄色信封,它们是被铺在一块木板上的。
弯腰一一拾起,捡到第三封时就惊喜不已,我找到了与那“第七封信”相同的笔迹。
这真叫山穷水路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最后我从那堆垫脚信里把笔迹相同的全都挑了出来,清点之后不由讪然,刚好六封!
一下子我就紧张了起来,这名笔友真的是前前后后一共只给我寄了七封信,而第七封却是在几月前我才无意中收到。我把信件带回了房间,走到窗前就着月光开始一一翻阅起来。
信的内容很普通,这名笔友叫谢到源,是通过论坛认识我的。源起于我曾经在情绪低迷时上传过几幅随意涂鸦到论坛,并在下面发了交笔友帖子,让懂画会画的人留言。当时有好几个人来报名,唯独这个谢到源,是同样以画来会友的。那是一幅暗色调的抽象画,看似没有主题其实主题暗藏在色彩之下,我感受到了对方同样压抑的心绪。于是敲定了他当笔友。
其实原本当时还有两名笔友在断断续续通信着,一个是广西的,一个是山东的,但总觉得与他们没有共同语言,有时候收到信了也会拖上十天半月才回,渐渐对方热情也少了。
或者,那个时候正逢我叛逆期把,急需一个能够“懂”我的,又不可能会干涉自己生活的人来沟通。从字面分析可看出是谢到源主动写第一封信给我的,说从我的涂鸦画里看到我的心情十分晦暗,字里行间透着温和安慰。
以此刻的辨识力来看,这个叫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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