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我手停在她鼻前长达两分钟之久,也都没有感觉到一丝气息出来,我的心也变凉了。相比谢福父子和老谢头,对谢小琴我真的没有太大敌意,哪怕她曾用伪善的面具对我,哪怕她曾对我设局。
总说人心贪婪无度,就像谢福那三人。可谢小琴在这样的环境下,哪怕行着暗中操盘的事,却不是为名也不是为利,她只为一个活在她回忆里的人。
或许,这才叫真真正正的纯粹吧。
我控制着手不轻颤,缓缓移到上方将她没有闭上的眼阖上。心底暗暗发誓:小琴,等有一天见到你的羽,我一定让他回来看你。
静默回流,空间除了顶上那液体滚动声,再无其它声息。等我面无表情直起身时手上一暖,我侧眸去看古羲,他的脸在暗光里显得有些清冷,眼神晦暗不明,轻叹了口气回握了回去,就知道假如我不服软这个男人会生气。他看我对着谢小琴的尸体沉湎这么久,一定以为我在怪他刚才太过狠,可是我又焉是不分好歹之人?
对谢小琴固然有着怜惜,可当时处境假若任由她将管子插在古羲手腕,那么现在躺在这的就是他了。孰轻孰重,自当分明。
古羲在我回握了掌后就将我拉靠在身前,低眸凝进我眼睛深处,直接表述:“我不喜欢你用刚才的眼神看我,以后不要这样。”
“......”好吧,这人霸道野蛮到连我的眼神都要控制了。
他见我不语,挑了眉再次确认:“听到没有?”
“知道了。”真是败给他了,赶紧转移话题:“你为何如此肯定那个叫羽的人不在这镇上了?”他没有立即答我,黑眸紧盯了我半响才道:“如果他还在,自有能力将这里保持原状。既然给了谢小琴十五年之期,就意味着他在离开前已经算好一切了,这是一个心思深不可测的人。”
从古羲口中能出来这样的称赞当真不容易,也意味着这个羽确实不简单。
假如我从画中涵义推断正确,此人比我略长了四五岁左右,那他十二年前也就十八九岁,那时候他就能布置这一切,不知道现今会是怎样厉害的角色了。
换言之,到谢小琴这,我这个化名谢到源,实际叫羽的笔友的相关线索都断了。布林镇上所有知道这地下围城的人全都死了,现在就只剩下我们。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125.十二年
又低头看了眼地上的人,抬头说:“我们走吧。”
古羲反而问了:“既然对她这么在意,怎么不想把她带出去?”
我摇头说:“没这个必要,这里是她最好的归宿。”相信对谢小琴而言,这个地方是拥有回忆最多也是她最靠近她的羽哥哥的地方。
古羲自然不会当真要把尸体带出去,他也就是问问,听我说完后略带浅讥地牵了牵唇角就拉了我往角落走。我回头看了看进来的通道,不由提醒:“路在后面啊。”
他头也没回地答:“我们要再去上面一趟。”
去上面?黑光围城?不等我去想要怎么上去,就见他在墙上一按并用力一推,与之前从通道进来时雷同,一块“墙”应声而倒,一条斜向上的洞穴出现在视线里。
不用说这必然也是人为挖出来的,甚至很可能就是羽。
在走进通道时我下意识地回了下头,本意是想再看一眼谢小琴,可当目光划过顶壁时突然一顿,忘记还有个重要的事没问古羲了。
一拽他胳膊,等他回眸过来时我指了那顶上问:“那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说得它好像有生命似的?”
他淡飘了一眼,说了个让我无语的答案:“是树。”
“树?”我控制不住自己惊异的音量,很有那种古羲在指鹿为马的感觉,这怎么看也都不像是树啊。却听他又说:“你看到的是它的根部,那四根管子是它的主茎脉,你如果仔细看可以看出它的四周还分布着很多茎。食百年生气而成形,它至少有上千年了。”
我越听越觉得离谱了,可是看古羲的神色不像是在糊弄。
“你说它活了有上千年?难道......难道这千年都一直有人用活血在喂食它?”
“自然不是。它在祭盘被启动前,就纯粹只是棵千年不死的树。”
默了下,微恼地道:“你就不能一下全说完吗?”说一点留一点的,都要我来问。古羲嘴角噙起一抹笑,把我往怀中一带就要亲上来,但我用手抵住了他的唇,冲他摇了摇头,时间与地点都不对。
他也没勉强,只是拉了我迈进通道,“边走边告诉你吧。”
古羲说,那棵树长了千年,可以算成精了。当然此处的“精”并非是那种虚无的妖精之类,而是说它集千年精气成精魂。假如说这棵树没人去利用,那它就永远安静地长在那里,等着终有一日的生命逝去。但它被人发现,并且看中了它的千年精气从而将之截断只残留根部,用以根部的精魂来养祭盘。
当祭盘不开启时,它有千年精气以生养息足以能撑上几十年乃至上百年不死,一旦开启后那精气就会被祭盘给吸收。所以后面要想维持就必须要靠人之活血里的生气才能补足养分,否则一旦树死,精气灭,祭盘也会毁,那么这整个地下围城乃至布林镇,都会消失。
古羲又说,即使这般靠活血来祭,也是支持不了太长时间的。因为祭盘要操纵这么大一个空间,需要源源不断的生气来供给,一旦供给不够就吸食掉树的精气,所以十五年是最长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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