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仪进泽福宫时,瑞玉已近十岁,恭仪起初性子活泼开朗,眉眼弯弯,自己虽不喜她娘,倒也不讨厌她,只是后来她被长公主教导竟生生变成心机深沉之人。宫外再如何传言她疼爱恭仪,那也只是刻意做出来迷惑长公主的戏罢了。
恭仪厌恶瑞玉是她一早就瞧出来的,子宸加派人手看护仍被她钻了空子,甚至勾结魏人意欲将她置于死地。
忽然想起子宸曾经对她透露的一番话,太后眉梢一冷,眼底浮起一抹肃杀之色,脸色越发凝重令人畏惧,她忍下胸口的血腥,缓了口气叹道:“姑母已是强弩之末,保不准哪日就随先帝去了,再避护不得你……姜氏权势滔天,即便姜宽铸成那般大错,陛下也只褫夺薛忖那个喽啰的官职,半分没有削弱丞相府之势,姜鸢又厌恶你,若不寻个踏实的人庇护你,只怕你也不能幸免!”
太后这一段话说得感人肺腑,言辞恳切之极顿时消了薛沉璧一半疑心,太后情绪激愤,因动怒而咳出血,赤血喷溅在锦衾上的白牡丹边,血色触目惊心,如同和白牡丹并蒂怒放的一朱红牡丹。
薛沉璧见此高喊传太医,先前被传唤的太医颠颠跑过来,面容上是历尽沧桑的镇定,薛沉璧由得他上前诊脉,太医须臾提笔写了方子便交由侍女急忙去煎服。
太后昏睡在榻上,几个侍女同她一起照看太后,又忙着替太后换上一床新被。听闻耳旁一声极轻的嗤笑,薛沉璧立刻回头望向那人,身旁立着个容颜艳丽的姑娘,浓眉如绘,正一脸鄙夷嫉恨地瞧她:“听说你是瑞玉?”话音方落还挑着眉毛将薛沉璧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高声道:“含玉宫的瑞玉姑姑众所周知乃是个心思玲珑的哑女,你回来竟开口能言,难道不是魏人的把戏?”
辛婉面色不善,又故意为之,当下引了泽福宫一众宫人凝神细听。人言可畏,众口铄金,若不洗脱嫌疑,只怕有人故意拿此做把柄传了出去对她不利,薛沉璧缓缓道:“辛姑娘之意莫非暗指太后和殿下有眼无珠,将一个敌国细作接进宫里?此言你平日当做玩笑话说给太后也就罢了,今日却在太后病重之时说出,未免令人有挑唆陷害之感,辛姑娘若真想替太后分忧,不如多去抄几卷佛经为太后祈福。瑞玉能开口,定是太后诚意感动上苍才有此因缘,辛姑娘莫要疑心太后良苦用心……”
辛婉被她义正言辞堵了一番,竟不知自己该如何应付。宫人窸窸窣窣的谈论声大多说她一个小门小户的野鸡还敢目中无人羞辱泽福宫的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辛婉闻言羞怒至极恨不得往地缝里钻却也后怕起来,她狠狠剜了薛沉璧一眼,丢下太后夺门而出,宫人权当她是个笑话,陷害不成反将了自己一军,枉太后这般扶持提拔。
薛沉璧告知纪凌今夜需照顾太后,便不回含玉宫,纪凌应诺辞去。
容庭仍在含玉宫里侯着,听闻薛沉璧令纪凌转告的口信,“嗯”了一声合书就寝。纪凌目不转睛看着郁结的主上,不知又是哪里出了差错,惹了他不快。
太后昏睡许久,半夜里才醒转,薛沉璧还需抱紧这尊大佛,不能令太后身体有了闪失。姜鸢那番颇耐人寻味的话,真.相昭然若揭,瑞玉意外撞破姜鸢阴谋,攥住她把柄才招来杀身之祸。为抑止事情败露,姜鸢严防瑞玉伺机告知他人,定会在泽福宫以及瑞玉身边安插眼线监视,一言一行暴露在敌人眼里更要小心翼翼。
太后见宫人在旁也未开口再提先前之事,瞧见面容倦怠脸色苍白的薛沉璧只握紧她的手心疼不已,急忙唤贞嬷嬷引她去偏殿歇息。
在泽福宫宽衣歇下,艾草的苦涩之味在鼻尖蔓延缱绻不绝,薛沉璧辗转反侧半晌。太后向来不问政事,容熙也刻意令京都卫严守朝臣出入泽福宫同太后商榷朝政,在此等清净之地磨蹭许久于正事无用,她决心天亮后去含玉宫借口打探薛府之事。
第二天大亮,薛沉璧靠在迎枕上养神,偏殿里的地龙烧得正旺,火苗在镂空的铜盖中隐隐窜出几寸,银炭噼啪作响,热气蒸腾倒也不觉寒冷。
她方坐起来,守夜的宫女抿着嘴角喜道:“姑娘醒了,奴婢服侍姑娘洗漱罢。”
待漱口净脸后,薛沉璧由宫女引着去前殿用早膳。
太后被贞嬷嬷搀扶着坐在用软垫铺好的靠椅中,薛沉璧正要侍候她用饭,太后淡淡一笑推了她服侍,笑道:“平日你只管用心照顾子宸,此时却怠工窝在哀家殿中,怕是他甚为不习惯。玉儿你用完便赶紧回含玉宫,省得含玉宫再向泽福宫要人。”
此话说得暧昧不堪,一众宫女俱掩嘴低笑,有几个脸皮薄的小宫女甚至红了脸。
薛沉璧心中冷漠道:“……是。”
被太后轰出泽福宫,薛沉璧正想晃荡磨蹭一番才回含玉宫,却见纪凌风姿如松伫立在殿下,也不知是何时来的,满脸露水,连眉毛上都糊了一层霜。
还和身边的侍卫唏嘘感慨她忽然治好口疾一事的纪凌见她出来,颠颠道:“姑姑总算出来,殿下在含玉宫里候姑姑许久,生怕姑姑再遇不测。”
原主果然受容庭倚重,前世她被瑞玉抱住哭了一阵,被她哭得心烦意乱一脸茫然竟也就信她同容庭毫无干系。现在身处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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