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寸心上一秒还在说着近日的趣闻,这一秒就问起了这种莫名其妙又令人紧张的问题,秦绝珩疑惑地看向她,将水关上。
“她长大了。”秦寸心瞟了赵绩理一眼,又继续垂下眼睫切着砧板上的蔬菜,刀与叶交接时发出碾压断裂的声音,轻而沉:“孩子长大了都是会走的,你有什么想法吗?”
走?秦绝珩笑了:“她不会走的。”
秦寸心的面色严肃了起来:“那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秦绝珩背着手将围裙重新打了个结系牢,又将颊边滑落的一缕发丝拨到耳后,状似漫不经心:“她是我的人,永远都会在我身边。”
秦寸心将刀放了下来,双手撑在了流理台上:“那我问你,她是你的什么人?”
秦绝珩心下微动,沉默着抬起了眼,二人对视着久久无言。
秦寸心很了解秦绝珩,知道她十余岁时一度穿花戏蝶游戏人间,但到底这些年也终于渐渐沉稳了起来,许多曾经做惯了的荒唐事都放下不再提,所以今天秦寸心也就格外惊讶于她所看到的的一切。
“绩理是我最重要的人。”秦绝珩盯着秦寸心一动不动地看了半晌,最终才给出了这么个答案。她知道狡黠如秦寸心,一定早就察觉到了蛛丝马迹,并从中窥探推敲到了一切。
整个家里无论是谁,向来都是顺着秦绝珩的,从小如此,如今亦如此。秦绝珩并不觉得秦寸心是要敲打自己,便模棱两可地说出了答案。
“当着我的面说这样的话,就不怕我伤心吗?不过是一个小白眼狼,居然是最重要,比二姐都要重要了吗?”秦寸心打量了秦绝珩片刻,最终笑了出来。她面色和语气都十分轻巧,仿佛对这事并不挂心似地,伸手将切好了的食材一点点放进了砧板边的碗里。
“我想这不一样吧。”秦绝珩笑着看了她一眼:“二姐是在吃醋吗?”
“总之是你自己的事,你想怎么样,我也懒得管。”秦寸心扭开了油烟机,嗡鸣声就立刻占据了这个不大的空间:“这个孩子确实是模样好又吸引人,你又一直喜欢。”
秦绝珩垂下了眼睫,她并不是很想听秦寸心说这种话,但却有确实没有理由反驳。
“一定要说,我反正是觉得这其中也并没有什么伤风败俗的。她只比你小那么些年,比大姐以前那个小了二十来岁的情人要体面得多。更何况本来就没血缘关系,养这么多年,就说是当情人养着也不为过了。”
秦寸心的语气很轻浮,秦绝珩知道这就是她的性格,却也还是忍受不了她这样说。
“我不是把她当情人养的。”秦绝珩微微皱着眉,从秦寸心手里接过了木质的锅铲:“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她。”
“谁管你心里怎么想?”秦寸心好笑地看了秦绝珩一眼。
“她会一天天长大,你对她的不同,我想是个人都能发现。看看你们做的那些荒唐事,我猜你后脖子上那道印,今天你盘着头发,你半个公司都能看见。”
“一旦所有人知道了你们的关系,都会认为那小白眼狼就是你从小养着的小情人。风言风语本来就不少,这种荒唐事你做得出,就要做好准备别人会怎么想。”秦寸心漫不经心地指点着秦绝珩加水加盐,语气不y-in不阳。
“……”秦绝珩沉默地听着,心里到底也郁结难散。
能怎么办呢?她觉得自己甚至连带着底气去反驳都做不到。一切确实是这样没有错啊。
从前她面对那些风言风语,都会一再地嗤笑反驳。但如今,那些她否认过的虚无都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那些反驳的话语就反而变得像一场笑话,将现实一幕幕猛地拍在了她脸上。
她再去否认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难道还要举着牌子去喊,她是直到现在才喜欢上赵绩理的吗?那多么可笑,又多么像是掩饰。更何况就连秦绝珩自己也根本就分不清楚,她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赵绩理。
眼看着秦绝珩的神情越来越低落,秦寸心也感到有些好笑。
秦绝珩的失落与心不在焉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秦寸心曾经不知道她和赵绩理是出了什么问题,才让秦绝珩忧虑成那副模样,如今却终于知道了。
“行了吧。”秦寸心好笑地啧了一声:“都是什么破事儿?那小白眼狼脾气就那么暴?难道她其实不喜欢你,你强迫人家?”
“这事就做得不厚道吧。”秦寸心瞥了一眼那一头浑然无觉的赵绩理,笑着摇头。
“她喜欢我。”秦绝珩不想让自己在二姐眼里显得那么qín_shòu,只好硬着头皮回答:“她当然喜欢我。”
“哦?那最好不过了。”秦寸心呵地笑了一声:“既然她也喜欢你,那你倒是告诉我,她为什么会叛逆到让你没办法?”
“……”秦绝珩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失语间轻轻咬住了嘴唇,将视线偏开到一边。
“我不管你究竟想要怎么样,也不管你们之间到底是有多深的水,但既然你让我知道了这件事,我就要告诉你——不管这个孩子是喜欢你还是不喜欢你,她的未来都落在了你手里。以后她是成还是败,我想都有你很大的责任。”
“所以你要么就给我好好教她,要么还是那句话,你不要管了,把她给我,我教她做人。”秦寸心的语气变得凉薄了起来:“这孩子并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更不要说你。你今天把她带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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