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到底是什么?
越想越急,蔺长云额上都急出了一头的虚汗。
他必须说点什么,如果说不出什么楚王妃需要的东西,他们母子四个只怕都没有活路了。哪怕根本没什么事,谁知道秦梓煦会不会弄点什么栽赃到他身上去?
“等等!”眼看着南宫墨已经要走到牢房门口,蔺长云忍不住叫道。南宫墨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蔺长云咽了口口水,咬牙道:“朱大告诉长安,最近金陵城可能有点乱,让我们多找一些护院的。那些走了的江湖中人是我们花钱找来的,那几个很厉害的人不是。他们是朱大的人,说是寄住在府里的。朱大那样的人,哪里请得到那样的高手。我以为…以为是郑王殿下想要暗中培植一些人手跟楚王抗衡,所以才招来那些人的。毕竟、人人都知道楚王殿下身边高手如云…只是给他们一个院子住着,就能卖郑王一个人情,所以就……”
南宫墨回身与秦梓煦对视了一眼,见他们不说话,蔺长云顿时有些急了,“我说的是真的!这种事又不是只有我们一家人做!有好几家跟郑王府和朱家关系近的人家都这么做的啊。至于那三十万两银子,也不止是我们,金陵十大家,至少有三家暗中给朱家送过银子,朝堂上的那些官员就更不用说了。我若是不送,在郑王面前哪里能有位置?”
南宫墨垂眸,“哪些人家收容过江湖中人?写出来。”
马上就有人送上纸币,蔺长云也明白事情不对了颤抖着手将自己知道的东西都写了下来。原本身在其中并没有感觉,但是被人折磨了半天逼到绝境之后突然清醒了一些了。郑王想培植高手的话只会暗中将人放到一个外人不知道的地方,又怎么会分批送进金陵城中的权贵世家府中?这分明是要搞事的节奏啊。想到此处,蔺长云顿时又吓出了一声冷汗。
拿到蔺长云写出来的名单,南宫墨神色冰冷而凝重。转手递给站在一边的南宫绪,沉声道:“大哥,抓人吧。我让星危和秋阳协助你。”
南宫绪沉默的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次日一大早,金陵各条街道就被人清扫的干净无尘。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应季的鲜花,张灯结彩比起刚刚过去不久的新年更甚三分。皇帝万寿,大赦天下,普天同庆。当然,太初帝并不是一个喜欢降恩的皇帝,他自然也不会做出那种赦免罪犯以取得民心的事情。而是选择了另一种更受百姓欢迎的法子——减赋。
大夏的赋税比起北元时候自然算不上重,但是综合古今上千年的厉害看也不算轻。毕竟大夏开国还不到五十年,百废待兴,这几年又是战乱不止,无论南北其实赋税都有些沉重。太初帝登基,原本就是要与民休养生息的,这个时候宣布减轻赋税也正是合适的。太初帝虽然急着想要收拾北元人,却也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中原若是不能安定,还谈什么北征?
于是这个消息一出,整个大夏的百姓都沸腾起来了。齐呼天子万岁。
对老百姓来说,谁当皇帝跟他们其实没什么关系。重点是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谁上位他们能少给一点税,少服一点劳役。至于谁是正统谁是篡位,其实真的没那么重要。
一大早,夭夭和安安就被长平公主收拾好带进宫里去了。弦歌公子虽然身上既没有爵位也没有官职,师徒三个却也都收到了正式的帖子,被以贵宾之礼请入了宫中赴宴的。原本老头儿和闻人师叔对这种宴会并没有兴趣,但是听说了当天可能会有刺客之后还是跟着弦歌公子进宫去了。万一让那些不长眼的刺客伤了两个小宝贝,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心疼呢。特别是曾经被宫驭宸绑架过一次的夭夭,更是成了重点管控对象。两个孩子被长平公主带去见过皇后之后就直接由师公和叔公接手了。两位长辈年纪都大了,太初帝后宫只有那么寥寥可数的几个人,倒也不用避讳太多。
在楚王府的南宫墨听了跟着长平公主的暗卫回来的禀告不由得一笑,也真的放下了心来。两个孩子有师父师叔保护,无论今天发生什么事,她和君陌都不用担心孩子了。挥挥手让暗卫回去继续保护长平公主,南宫墨继续低头翻看手中的东西。别看今天就是寿宴了,她也不能就直接甩手进宫去跟那些命妇闲磕牙,事情还多着呢。不过想想坐在一堆命妇中间磕牙的情形,南宫墨立刻振奋了精神,还是干活吧。
“王妃。”
曲怜星捧着一堆册子匆匆而来,不等她行礼,南宫墨开口道:“长风那里有消息了?”比起之前,曲怜星显得有些花颜憔悴,依然还穿着昨天的一身衣裳,眼底也布满了红色的血丝,显然昨晚是一整晚都没有睡。
曲怜星点点头,将手中的册子送到南宫墨跟前,道:“启禀王妃,长风公子昨天测查了户部最近十年的账册,去掉正常的支出和耗损,确实是有一部分钱去向不明。”
南宫墨翻开册子,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看到上面的数字却是一怔,挑眉道:“二十万两?”
曲怜星点头道:“只有这批最为可疑,这二十万两黄金是去年八月初以购买军需的名义分好几批支出的。但是,事实上这些钱一分都没有用到购买军需上。黄金出了国库之后就不见了踪影。因为但是两军对峙正是最紧张的时候,朝廷事情也多。户部也没空理会这笔烂账。等到陛下登基之后……”
“怎么?”南宫墨问道。
曲怜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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