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惟故一面有些想笑又憋着,然后也低头看了一眼那个画风极其粗狂抽象的肖像画,脸上的表情也是说不出的温柔和生动:“林太太,你的审美和画风还是挺……自成一派的,唔。”
陆心被他这不知是夸还是贬的话说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粉红色整个慢慢在脸颊晕开来,看着格外鲜活生动。她正准备说点什么好让自己从这么尴尬又弱势的境地里解脱出去,林惟故却突然从陆心手中抽走了那根铅笔,然后松开她,抬手把她那个本子翻了一页,侧目,像她刚刚一样,拿着那根铅笔也在她面前比划着,但是手法和神色可比她刚刚专业多了。
陆心被他看得有些发慌,整个脸颊都发烫起来,她不自然地扭了一下,扭头就又要望向窗外,林惟故一面低头在本子上线描,一面轻声呵止她:“先别动。”
然后陆心就真的不敢乱动了。她坐得有些僵直甚至滑稽,有点像是小学生一样正襟危坐着。
林惟故抬头看着她的样子,就笑了。笑归笑,他还是低头继续在纸上勾勾画画着,速度很快,也精准得多。
陆心在他低头的时候肆无忌惮地看着他的样子。此刻林惟故有几分放松,背微微弯下去,衬衣却仍是笔挺少见褶皱,他头低着,修长有力的手指控着铅笔在纸上窸窸窣窣的,不出片刻,一个像极了她的女人轮廓就跃然纸上。
陆心有些叹为观止,她有些兴奋又好奇地出声问他:“你还学过素描?”
林惟故一边低头画着,一面回她:“以前学过油画,素描就当是爱好就顺带学了。”他抬起头来,眉眼间含情带笑,盯着她,“素描比较有情调,女孩子应该会喜欢。”
陆心在他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摇头晃脑地学着他的模样几乎是跟他同步开口:“总觉得可以讨好将来的太太,现在不就用上了?”
林惟故倏然睁大了眼睛看着她,然后笑意一下子蔓延进眼底。
陆心在那头抱着臂一副“我早就看穿了你的套路”的样子,还有几分范伟“不好使了大忽悠”的嫌弃写在眼里。
林惟故无奈地笑了笑,把那幅画好的素描递到她眼前,看着陆心眼底里止不住地惊喜和赞赏,抬手摸了摸她的发:“嗯,我眼光真是不错。”
陆心:……?这难道不是因为她聪明美丽???
——
到了的时候,将将近午,林惟故拖着箱子,陆心就拿着导航和短信在那头左右找着方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台里给批的下榻的酒店。
是一间仿古民俗气息的炕居民宅式旅馆,不知道怎么,就让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在深溪县的时候的点点滴滴……
林惟故进屋把箱子推到窗户附近,坐在椅子上,有些无奈地问陆心:“直接找一家近的不就好了?怎么非得住你们台里给批的。”
陆心正在那头仔细地看着单子,闻言抬头瞪着眼睛一本正经地教育他:“台里给批了就花台里的钱了啊,这是应得劳务报酬,自己找还得花钱,多贵啊。”
林惟故就挑着眉调侃般地问她:“那刚刚坐一等座就不觉得心疼钱了?”
陆心瘪着嘴皱了皱眉,似乎提起什么不满的事般地嘟囔:“我那不是没来得及拦住你么……买那么积极……”还说来不来还得考虑一下,虚伪!
林惟故就一脸服气又无奈地表情看着她。陆心看着他不动,就催促他快去洗漱收拾一下,马上要出门了。
林惟故只得顺着太太的意思,稍作整理,然后就揽着她出门去。
——当然,咸猪手一路上被陆心扒下来了无数次另说。
山西作为华北区的省份,最富有特殊就是中国北方特有的大院文化。陆心他们在的又刚好是大院和古城都保存完整,旅游业也发展相对完善的平遥一袋。
林惟故一面跟她游逛在旅游旺季将过去的古街上,干燥的暖阳斜着照过来,让人有一种恍然如穿越了一般地时空交错感。他同她并肩而行,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这种小地方的旅游景区,能有什么案子和纠纷?需要你们过来采访。”
陆心侧头眯着眼看他:“谁说记者只采访突发事故和意外了?这不还有娱记呢么。”
她眼神里有浅浅的得意,有几分眉飞色舞给他这个外行解释:“有许多记者也会出来做自然啊人文啊之类的采访的,算是一种调查,可以普及给民众,也可以呼吁更多的专家和爱好者加入其中。尤其是这几年,国家对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力度加大了许多。像我啊,就做了很多民间文化和民俗类的采访和记录。”
要说陆心做的最多的一块应该就是民俗文化和民间传承了,许是八指阿公对她的影响,也许是别的。她总觉得这里有一种特殊的情调寄居在她的身体里,只有接触到的时候,不断地接触下去的时候,才能觉出一种安定和放松感。
林惟故侧头看她,阳光从斜前方洒过来,给她身上镀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芒,然后在身后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此刻的陆心终于有了一种对于自己职业和所做的事情的骄傲和满足感来,像是一个热情如向日葵的女孩在诉说着有趣有爱的事,提起来的时候,脸上都是发着光的。他还清晰记得不久前,陆心脸上挂着悲哀和绝望对他说着“我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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