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眸色暗沉,瞳孔划过一抹猩红。
长臂一捞,将容宛捞起,扔至了床上。
那冰凉如死人一般的手,在容宛身上游走着,容宛睫毛微微轻颤着,迷蒙水雾的眼睛染上了一丝惧怕,她还不从与男人如此这般接近过。眼角余光中,她只能瞥见那男人冰凉的、毫无表情的脸,以及那薄薄的极艳丽的唇。
容宛的眼中闪过惊惶,这男人好大的力气。全身皆一览无余的暴露在面前这个男人的眼底下,霎时羞得她满脸臊红,连全身都染上楚楚可怜,娇滴滴的粉色。美目含泪,娇软羞怯,玲珑有致的少女身形让人即刻就有欺身而上的欲念。
那男人冷眼看着面前一副香甜景色,如此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让他眸底不禁浸染出一缕最深沉的墨色。
容宛看着上方衣冠整齐的男人,那男人却连衣襟都不曾凌乱,深红里衣外罩黑绸云袍,仅仅是下摆处开了。心里暗自想到,这就是接客吧。守了一世清白,就要毁了。长睫微颤,如打湿了的蝴蝶羽翼,双目微红,一双清纯却显柔媚的眸子里蒙上了水汽。
没有......壁障。这幅身体,究竟接了多少客?
一夜颠鸾倒凤,容宛支撑不住,早早晕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浑身骨头犹如散了架,天旋地转止不住的头晕恶心。那男人早已不见踪影,容宛心中松了一口气。勉强将那破烂不成样的衣服套在身上,望着自己腰间的伤口,细眉微蹙,清澈眸光闪过一丝决绝,伸手便要将那沾染了污秽血迹的纱布扯下,她倒是要看看,究竟受了什么伤。
已经成了褐色硬块的纱布,在扯下时不免粘连了皮肉,疼得容宛当即浑身冷汗,面色更是白得和一张纸一样。手上动作却丝毫没有停留,终于在“哗”一下全部撕扯下来后,容宛见了那伤口,不免倒吸一口凉气。清淤红肿的皮肉上,满是针眼,密密麻麻粗细深浅不一。
好狠心的老鸨,脑中回想着昨日那老鸨说的话,想必这是她这幅身体的前主人不肯接客才落得如此下场。只是,这幅身体早已不是完璧之身,原主人究竟在犟个什么劲儿?容宛不解,看着那伤口,不知有没有伤到肾脏。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容宛惊惶将被褥遮掩在身上,顺着望去,发现正是那老鸨。眉头紧皱,难道这是通知她来接下一个客的?
“哎呦,姑娘,瞧你那冷飕飕的眼神,还怕我吃了你不成?”老鸨嗤笑一声,跨进门,身后跟着两个穿着灰布衣裳的粗壮女人,还有一个背着药箱的稍斯文些的长袍女人。
容宛警惕地望着来的几人,被褥下的一双手捏得指骨泛白。殊不知,如此这幅景象,却更让老鸨眼中闪过轻蔑之色。寻了一长椅坐下,用眼神示意那背着药箱的女人上去帮容宛瞧身上的伤。
“也不知你走了什么运儿,侍郎大人吩咐,要好生照顾照顾着你。”老鸨坐在一边儿风凉道。而容宛却皱眉,昨晚那是侍郎?面前的女医揭了她身上的被褥,瞧了瞧她腰间的伤,遂从药箱中拿出了一瓷瓶,随意撒了些药粉,草草了事。
容宛在那女医不耐烦的神色下,又向她讨了一块纱布,覆在伤口上。望着那略有些黑瘦,对她眼含鄙夷的女医,容宛欲张的口也闭上了。只疑惑道,难道原主人之前与这女医之前有过仇?为何这么厌恶她。
老鸨也没心思花在容宛这等暂时不能接客的人身上,见女医给她医治了伤,便就带着人出去了。那跟随着的两个粗壮灰衣婢女“砰”一下粗鲁关上门,好大声响。
容宛定定望着那关上的门,又环视了四周古香古色的家居摆件,一架古琴被置在房间一隅,凤尾焦桐,是架好琴。可惜,容宛却是不会。她只会钢琴。颤了颤睫毛,扑闪的眼里,是难以捉摸的沉静。虽说昨晚的侍郎大人,保得她暂时可以不接客,但那也不是长久之计。现在最主要的,是搞清这是什么朝代,这是哪,她这幅身体又姓甚名谁。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还不是身上的伤。而是要找到一碗避子汤。昨夜那一晚,虽说说不准,但难保有个万一。只是刚刚那女医,一副瞧不起人好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实在开不了口。
容宛深深吸了一口气,便缓慢的挪着身体,扶着床要下地。谁知柔软细嫩的玉足刚一落地,便双腿发软跌在地上。皱了皱眉,浑身又一阵冷汗冒出,头晕无力,肚中饥饿,整个人昏天黑地眼冒金星。
嘶......这个世界的女人都这么弱的吗?容宛缓了一缓,便慢慢向着铜镜方向爬去。一点一点挪着身体,两三步便要停下歇息,终于在容宛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她好不容易抚上方凳,挣扎着够着铜镜,一个不小心,铜镜摔落地上,连带着一些脂粉钗环,都摔了。
捡起铜镜,容宛望向镜中的人儿,瞪大了眼睛。难怪她会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占了别人的身子。这,这张脸根本就是她自己的!
“喂,里面干嘛呢!”屋内乒乒乓乓的声音,招得了外面守门的粗粝婢女的注意,猛一拍房门,警告道。
容宛像是被惊醒了一般,向门的方向望去,强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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