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过了三秒它就会忘记刚刚一个穿着蓝色浴衣的男人试图用纸鱼网抓住它,又过了三秒它就会忘记有两人将它放回江河。”
三日月宗近站在我身旁听着我这些絮言絮语。
“话说回来三日月你的记性也很差,甚至会忘记自己被安排照顾马……”我回忆起那些天在兄长的本丸里经历的事情。
三日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发出了轻快的笑声,说:“实际上爷爷我可都是选择性遗忘的。”
我抬起头看着夜空中的明月,那一日刚好是新月出现的日子,那月光温柔而清冷让我的内心滋生了几分莫名其妙的苦楚。
“三日月,我现在说一句话,你试着看自己能记住多久。”我提出了游戏的规则。
“哈哈哈,尽管说吧,我会好好听的。”三日月答应了。
“三日月宗近,”我转过身仰起头与他对视,我看到他发间被晚风吹拂而微微飘扬的金穗,我知道我此刻该说什么了但却羞于不敢说出口,面前的人对我而言是独一无二又难以捉住的虚无缥缈的存在,我妄想开口挽留他——
“我爱你。”
我闭上了眼睛,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不敢看他。
我在心里默数,一秒,两秒,三秒……
“这是何等的事件,恐怕我永远都无法遗忘了。”三日月在我耳边回答。
一些补充:
①开头化用陈玉慧《日光灯》中的“能与真实之隔,一片玻璃之隔,空气和水之隔,人看到鱼看到他……”
②结尾部分来自杜拉斯《广岛之恋》中的“我喜欢你,这是何等的时间”
③金鱼有没有记忆力我不知道
☆、[髭婶]le
☆髭切x女审神者
☆文章取材于蓝|鲸|游|戏
[第0日:游戏未开始]
她用食指轻轻拂过半成品雕塑上精致的下巴,确保这尊半身人像的头颅仰起的角度与自己恋人的别无二致。这尊雕像说到底还是半成品,它缺少了两样极为重要的东西——眼与嘴唇。
那双看似淡然偶尔对有趣事物发出好奇光彩的双眼,那双隐藏着锐意与狂气的双眸,还有总是微微上扬含笑的嘴唇。
审神者上任之前是京都某所颇有名气的艺术学府的学生,专业是冷门的雕刻,目前她正在为一件拖了三个月却迟迟未能完成的作品发愁。
“还是无法下手?”髭切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他用双臂环住审神者的腰肢将她轻柔地拖入自己的怀中。
她感觉自己被他身上清爽的沐浴露气味所包围,后背传来温湿的感觉,不用回头看审神者也知道此刻的髭切肯定是像往常那样——只用浴巾围住大腿便从浴室走了出来,精实的胸膛尚未擦干,水珠顺着腹肌从小腹滑下。
“说过多少次了,把身体擦干了再来抱我。”审神者嗔怪道,拍了拍髭切那不安分的右手。
髭切却在她把手伸回去前抓住了她的手腕,属于少女的手臂是那么纤细,带着一种易碎的脆弱美感,髭切低下头看到审神者手指甲里残余的泥土,凑在她耳边笑着问:“你今天下午做了什么?难道模仿浣熊挖了坑把食物藏起来?”
“我去后山埋葬鲁卡了。”审神者回答道,她看了看自己另一只手,的确,指甲缝隙残留了不少泥土没有被清洗掉。她再度在心里为自己的大意感到烦躁,所幸刚刚没有把那个半成品的雕塑弄脏。
鲁卡是审神者养的金鱼,准确的说是审神者原本养的二十七条金鱼中的一条,髭切看向房间右侧的金鱼缸。用带有淡蓝色彩的玻璃打造的鱼缸,底下铺着稀碎的白色贝壳沙。
审神者在去年的三月买下了这个鱼缸,连带着那二十七条金鱼,一年多的时间过去后
——只剩下一条。
“金鱼的生命很短暂。”髭切轻声回应,将自己的下巴搭在审神者的肩膀上。
“人的生命也很短暂,指不定那天去世的就是我,到那个时候……”审神者想把自己的手腕从髭切的掌中挣脱出来,无奈付丧神的力气过大而且完全没有放开她的想法。
髭切微微眯起了眼,低下头将唇贴在她的手背上,过了一会儿,说:“你不会死的,因为我不允许。”
[第1日:在四点四十四分起床]
凌晨四点四十四分,审神者按时在管理员规定的时间里起床。说实话,她没有任何把柄在那个所谓的管理员手中,参与这场游戏完全是因为她无聊了,太无聊,无聊到可以不负责任地抛下所有人选择自杀。
以前无事浏览网页的时候,审神者曾经看过那么一段话——人在4:44这个不详的时刻比在别的时间段里更容易产生死亡的念头,她当时觉得这纯粹是无稽之谈,现在看来那句话恐怕是真的。
此刻的本丸远比平日里死寂、清冷,像是这个偌大的建筑物里只剩她一个活人。
接近五点,本丸依旧笼罩在夜色中。日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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