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出国来到比利时定居,我的明星梦算是彻彻底底写上了一个句号。
初来乍到时,言语不通,学习成绩实在跟不上。除了自己在国内学的那几句
三脚猫英语在这边根本讲不通以外,很重要一点,我所居住的区域,当地民众使
用的语言是弗莱芒语,其实就是荷兰语。尽管荷兰语跟德语、英语是同属于日耳
曼语系的近亲,但我一开始觉得超级难学。尤其是那个字母「r」的饶舌发音,
实在是饶舌难读。
这时候男朋友好奇的追问打断了我的思路:「宝宝,你刚刚梦见啥?跟人打
架?钱包掉水里被冲走了?还是逛动物园掉老虎洞里了?」。
你才掉老虎洞里呢!我对准他的胸肌又来了一拳,力度比第一拳稍稍加大了
些。
说起来挺好玩的,我跟弘毅是从网恋发展到现实的。我们认识的时候他刚来
荷兰留学不久,不知怎么就在网上查到了我的qq号码。当时智能手机还不怎么流
行,我们从网络文字聊天开始,到后来语音聊天、视频聊天、激情聊天……荷兰
离比利时不远,我俩第一次约会见面的地点也很好笑和很中立,竟是两国共管的
小城u。这里的国境线含糊不清,国中国、城中城,你根本搞不清
哪一块属于比利时哪一块属于荷兰。
这也跟我俩现在的状况一样。尽管还没注册结婚,但在一块儿生活也有四、
五年了,双方所有的家庭成员、所有的学友朋友,都认准了我俩是一对的,迟早
要牵手组织家庭并生儿育女的。而我俩的私有财产,包括每个月领的薪水,甚至
他的度假金和我的小费收入,也都放在一个共用储存罐里,啥归谁所有也有点含
糊不清。
我俩的计划是:因为现在两个人都有份稳定工作,所以打算最近在两国交界
处买一套房子,装修好以后就准备择日完婚了。
房子的首选当然在比利时。因为这边的房价相对于荷兰还是会低一些的。
「不告诉我是吧?那我要熄灯了。都四点多了,明儿还要上班呢!」我隐隐
感到一只温暖的手贴到了我头上,那是弘毅在轻抚我的头发,我留了三年的快要
及腰的长发。
「w(稍等)!」有时候情急时候我就会不自觉地喊出一句荷兰文,这
是我的一个坏习惯。弘毅念硕士读的是英语课程,荷兰文还在起步入门的阶段。
第3章
弘毅的手从我的头发一路滑过来,滑到我脸蛋上轻轻摸了摸,说:「听话宝
宝,快点儿睡吧」。
我说:「我跟你提一个请求,你现在能无条件答应我吗?」。
弘毅说:「临睡前我刚刚被微信的新合同条例看得晕头转向的,睡到一半又
要受你的条款约束?真是的……同意吧全都同意!我们现在可以睡了?」。
「很好!我现在去拿一把尺子,我想量一量你小弟弟的长度……」这会儿我
完全从恶梦的恐惧状态里走出来了,咯吱咯吱开怀笑了起来。
「罗静你胡闹!快点儿睡觉!」我的孙小伙伴显然是惊呆了。
我根本不顾及小伙伴的情绪,一脚踹开被子,光着脚丫子走到书柜前,从抽
屉里找到一把透明的塑料尺子,直奔他的命根子而去。
「求你放过我吧,」弘毅现在倒是换成了梦境中的那个我,拼命用手挡在被
子的外面:「测量的事下次好商量,不要现在好吗?」。
不过弘毅非常了解我的性格,本大小姐想得到的东西,就算是天上的月亮,
他也得想方设法去摘下来给我的。所以,抗拒不如服服帖帖顺从,也能免去肌肤
疼痛之灾。
「你为啥起这么古怪的念头?就因为做了一个梦么?」。
哈哈正是,我在梦里头差点被黑人小哥无比巨大的神棍给欺负了,但我这刻
渴望知道,自己正牌男友的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尺寸?然后够不够男「淫民」的
平均值?。
唉,我这个人,天生就是一个数据控,读中学的时候极其偏科,地理成绩特
别好,尤其是与数字有关的统计资料我特别擅长:比如长江黄河的长度与流域面
积、五大淡水湖的排名与水域面积、三山五岳的海拔高度、台湾岛海南岛崇明岛
舟山岛东山岛具体多大,我都记得一清二楚。还有历史成绩也不赖,特别是哪个
具体年份发生了哪些历史事件,也是我最拿手的强项。
后来大了一点,又迷上了经济学统计数据,诸如各国gdp总量与人均数据、
原材料计算单位与价格、失业率通货膨胀率、全球十大港口(嘻嘻中国目前占了
七个)吞吐量,等等,也是如数家珍。
等再大一点,哦那时候我已经移居欧洲了,就慢慢也现实起来,喜欢的数据
越来越跟钱包里的银子相关了:比如哪家超市的水果或者青菜或者海鲜最便宜实
惠、哪家的时装会在打折季给多少折扣、哪家银行的信用卡收费最低储蓄存款利
率最高、哪个加油站加满一桶汽油的收费最低,对于这些我也都了如指掌。
弘毅跟我就不一样了,他有点数字盲,除了他自己专业上那些必须涉及到数
据的项目以外,他甚至对日常生活里常用的一些算术题都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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