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赏赐,不知究竟是赏是防。
云轻一直陪在他身边,照顾左右。叶无双偶尔来趟定国侯府,便也能和他聊上几句。
定国候府还是和从前一样,简单冷清,卧房里云轻刚刚为许天恒换完了药,擦拭着身体,疏通脉络,以防长期卧床不起的许天恒醒来时无力行走。一旁的叶无双为自己斟上一杯茶,看着这样两个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云轻公子,将军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对吗?”
云轻修长的手一顿,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笑的无力,“我该怎么和许公子说呢?许老爷因为火云阁而死,公子会恨我的。”
“可许老爷的死与你无关,况且若不是你,侯爷的尸体现在可能还停在火云阁,尸骨无存。”
云轻抬起了许天恒的胳膊,细细揉捏着,“丞相想想火云阁是怎么将手伸到轩云国抓了敌国的侯爷呢?我终究……还是对不起公子啊!”
叶无双着实吃惊了一番,的确,若是没有云阁主和尉迟长荷的配合,怎么能这么隐蔽的抓了许世乾?可是他始终不愿意相信,云轻怎么会害许天恒?“云轻公子,无双有个问题,不知……”
“如今我对你又有什么好隐瞒的?”
叶无双深深思考了一番,“既然云轻公子是火云阁的人,也就是召野的人,怎么会如此帮助轩云国,难道因为……”叶无双止住了要说的话,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真正的风尘中人,这是一个算得上风华绝代的人,就像……
说来也奇怪,已经很久没有在许将军的身边看见方公子了。这两个人很像,却又很不相同,一个人如果太过于完美,总是不受人欢迎的,世人又容不下他的任何缺点,方海尘即是如此。可云轻在人看来,虽不是那么完美,却又无可挑剔。世人可以认为,他是一个红尘中的小倌,没有人会关注他,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小倌会不会去做谁的男宠。
但是方海尘不可以。
云轻照顾好了床上的人,替他掖好了被子。看着那一张好看的面容,一丝苦笑浮现,“因为,尉迟天宏杀了我的母亲。”
叶无双抿住了嘴唇,没有搭话。
云轻惨淡一笑,“母亲被处死那天,我逃出了皇宫,被尉迟长荷所救。她告诉我,轩文帝萧景鸿是凶手。我请求加入了火云阁,对她的话没有任何怀疑。”
“所以,云轻公子选择留在轩云国,是为了报仇?”
“报仇?我一个人如何杀得了一个国主。我留在这,除了要为召野国收集情报保护尉迟长荷,更是想找到我的亲人。”
叶无双心底浮现了几丝悲凉,“你的亲人?”
“我的姨母,方雨疏。”
叶无双面露惊讶的神色,“你是,中原方家的人?”
云轻眼眸温柔,没有搭话。
“那你和左丞王方海尘岂不是……”叶无双小声喃喃。
“你说什么?”云轻神色不安,眼前的人知道什么?
“方雨疏是轩文帝在民间遇到的女子,当时太后不允,逼死了方雨疏,这件事在当时的风波很大。直到方雨疏死了,太后才知道她是中原大族方家的人,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才允了轩文帝接回了她的孩子,赐号为皇公子。那毕竟也是皇家的骨r_ou_。方海尘虽然贵为丞王,却鲜少有人知道,他是在皇宫长大的王爷,所以我怀疑……”
云轻站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心中惊骇不已,口中轻声喃喃,“也就是说,方海尘,可能是……我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月华如水,月色凝如脂。
云轻忽然苍白一笑,勾下头,深棕色的瞳孔渐渐收缩,一滴晶莹的液体从睫毛上滑落下来。“叶丞相,你知道这种感觉吗?哈哈,哈哈……”心好疼。
造化弄人。
想开口,却不知还能劝他什么?“云……”
摆了摆手,云轻扶住自己的胸口,一脸落寞,止住了他的话,“叶丞相,可不可以帮我照看一下将军,我想出去透透气。”
走出门,长吸了一口气。
风猎猎,深院静,小庭空。
远处庭院大门那,随安捧着一盘点心走了过来,“云公子和叶公子照顾我家公子这么久了,用点夜宵和清茶吧。”
云轻眼眸无光,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随安,你跟着你家公子多久了?”
随安愣了愣,把头一歪,好像在思考一样,随后笑道,“公子不提我倒忘了,我跟着我家公子原来已经四年啦!”
云轻唇边露出一抹恬淡的笑,走上前拿起了托盘中的一块点心,喂给了随安,“那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家公子与那方公子的故事?”
随安一听,两眼放光,“公子你等下,我把吃的给叶公子送去,随后就来。”
“去吧。”
……
彼时,在召野国的皇宫里,华丽的床幔下,两具火热的躯体正在肆意交缠,有力的臂膀不断撕扯,古铜色的肌肤交相辉映。
隔着散发檀木香味的大门,忽然门外一个侍卫急匆匆来报,“启禀陛下,大事不好了,轩云国传来消息,长荷公主行刺失败,已经被……已经被轩宗帝赐死了!”
房间内令人脸红是喘息悄然停止,门内传来一声慵懒的呼唤,“门外的人,进来。”
门口那侍卫脸色一变,起身,双脚像是有千金之重,推门进了去。
刚一踏进房门之内,还未等抬头,便呼啦跪倒地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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