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色的眼珠子漫开鲜红一瓣,浮现于眼前的酒红光亮瞬间扩大到整座河岸。
黛芙妮瞥向周遭,却见冷冽的雾气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夹杂着油臭味的温热气息。
空气变得暖和而乾燥,幽美的河岸也在红光退去后化作无数个比人体大上三至四倍的垂直型培养容器,一座座注满鲜绿色液体的容器内是蜷缩着的紫髮少女。
那是……被强行打开的最原始记忆。黛芙妮冷静的脸庞颤抖着透露出惊恐。那股冲击没能让她将之封锁于现有思绪内,眨眼不到的时间,就广泛感染到所有运转中的思绪。
换言之,既不能忽视、也无法逃避。
止不住发抖的黛芙妮踉跄倒退几步,但就连后方也都是满满的柱状容器。她不经意撞到其中一座,只见鲜艳绿液中冒出连串气泡,紫髮少女缓缓睁开双眼。
黛芙妮浑身剧颤,不待少女甦醒,便慌慌张张地朝向自己也搞不清楚的方向逃走。
熟悉的气味。
熟悉的温度。
然后是……出现在熟悉的通道尽头的,不熟悉的门扉。
黛芙妮想也没想就打开门,却和同时冲出来的少女撞个正着。头晕目眩之际,有个手持木棍的老人一跛一跛地走来,对着将黛芙妮扑倒在地的少女举起了棍子。黛芙妮和脸颊红肿、肩膀与手臂满是破皮瘀伤的少女互看一眼,鲜明的痛楚突然遍及全身。
「……住手……」
老人痛心的喝斥融入偏执的暴力中,狠狠地打了害怕发抖着的紫髮少女。
「别这样……」
白衣轻覆的纤瘦背部随着沉闷的敲击声渗出片片血红,尚未痊癒的伤口再度破裂。
「啊……」
少女拼命压抑着随时会溃堤的哭声,直到木棍狠狠甩向她消瘦的脸庞,终于还是忍不住呻吟哭叫了出来。
「啊啊……」
但是老人并未因此停手,反而变本加厉地猛击少女晕眩到几乎要昏厥的脑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少女被痛殴到翻起白眼、口吐白沫地昏死之际,黛芙妮僵硬的表情完全崩溃。苍白的右肩迅速化为黯淡的深紫色,触手带着极为强烈的酸蚀性穿破薄纱、刺向手持木棍的老人。可是老人却在触手将要碰触到的瞬间突然消失,那名遭到凌虐的少女、不熟悉的门扉连同所有柱状容器也跟着消失得无影无蹤。
失去目标的触手啪地一声摔落在地,黛芙妮惊恐未定地看向四周。
白色的房间、白色的床舖、白色的洋装……紫髮的少女。
吊着点滴、两条手臂及身体插满各种管子的少女,神色虚弱地倚着床头,安安静静阅读手中的绘本。
简短的敲门声响起,护士小姐推开门,向病床上的少女露出熟练而虚伪的笑意。
黛芙妮脸色发白地紧盯护士小姐藏在背后的针筒。
§
「黛芮,换药时间到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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