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接过,站起身来,认真地看着子期:“谢谢你。”
子期回之一笑:“现在过了巳时,你不忙吗?”
姑娘脸色大变,哎呀一声。“我得回去了。”
那姑娘急匆匆地走出去,却又突然回头,朝子期深深地看了一眼,“谢谢你。”
子期看着那姑娘远处的背影,脸上带出一丝笑容。
子期走过写着史书的那个书架,走到搁置笔墨处。取来宣纸,裁成一个个纸条。而后带着纸条和毛笔,走到放置史书的书架上,每一本书都取出,子期匆匆扫过,把纸条放入其中。
一排书架之后,子期手里的纸条全部放入其中。子期朝外看了下天色,拿着《本画纲目》,走到记录处,当着青衣男子的面折起《本画纲目》一页后合上放在桌子上,子期用手指叩了叩《本画纲目》,朝青衣男子说道:“转交给相爷。”
子期出了万书楼,置身于寂静院子里,看到远处灯火煌煌,丫鬟如流水一般送食盒进入宴席上,听到从远处传来的热闹之声。子期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转身离去。一直走到门口,一路上没有惊扰到任何人。
在门口的侍卫看到子期,有些诧异。“公子,你怎么这么早就走了?”
“家中有事,早走一会。”子期没有停步,直接迈出相府,门外小厮和马夫看到子期,急忙迎了上来。
管家急匆匆的跑进宴席,在宰相耳边说了几句,宰相轻微地的点点头,给管家一个眼色后继续和宴席内的人吃饭聊天。
宴席至午夜,歌舞间歇,众人几乎烂醉如泥。文侯爷微醺状,站起身来,略微有些摇晃着身子,走到一点都没醉意的宰相面前,一把搂过宰相:“老许,我敬你一杯酒,你喝不喝?”
宰相就着文侯爷的杯子一饮而尽,却突然朝微醺的文侯爷问道:“老臣案上已经积压了好多奏折,还都等着陛下过目呢。文侯爷,皇帝什么时候上早朝啊?当然,皇帝的孝心我们都知道了,明个诸位大臣联名上贺表,皇帝能不能去早朝?”
闻听此言,文侯爷一个激灵,而后又佯装大醉,丝毫不顾面子的,醉倒在地上。宰相全程注意文侯爷的面部表情,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果然有事。
文侯爷悄悄地让长随叫醒自己,假装不胜酒力的离开。“今日喝的畅快,我改日再聚。”文侯爷一副酒意甚浓的样子。
“侯爷,我这宅子里客房多的是,谁不能住下,也得让你住下。再说了,现在全京都的老百姓都知道你们最近感情好着呢。”
文侯爷捏了长随一下,长随立马回答:“不用了,我们侯爷认床。”
“哦,那好吧。”宰相做了个有些惋惜的表情,目送文侯爷离去。
等出了宰相府,文侯爷使劲掐了一把长随腰间的r_ou_,长随立即叫了出来。“你才认床,你全家都认床。”长随认真地点点头,“侯爷,你怎么知道我全家都认床,侯爷你真是太英明了。侯爷,我们现在回府吗?”
文侯爷骂了他一句:“回什么府,去皇宫。”
宰相府书房内,宰相正看着那联名奏折,不一会管家就过来禀告文侯爷星夜去皇宫的消息。宰相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拿起墨笔在联名奏折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盖上了相印。
“嗯,我知道了。”
“谢子期去万书楼还做了什么?”宰相拿过那本《本画纲目》,看着子期专门折着的那一页码。那上面,正是一副人人都知道的字画,流萤图。难道这幅就是当年测试太后的那幅图?里面有什么玄机?
管家摇了摇头。”我已经叫人查点过书册,并无差错。”
“嗯,今天府里有什么事情吗?”
管家思考了一下,还是禀告道:“今日小姐误了宴席的时辰,幸好没出什么事情。”
宰相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准时又躲在书房里看书了,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去把夫人请来。”
宰相夫人刚刚换过一身常服,听到管家的话,又换成正式的衣服,才走进书房。她刚刚走进,还未坐下,就听到宰相劈头盖脸的话:“妩儿也该学学女儿家的事情了,天天抱着个书像什么样子?不成体统。你也不要再纵容她了,去请几个从宫内放出来的女官,教教她规矩,总不能比世家之女差太多。”
他不指望女儿能得皇帝宠爱,就希望她能好好坐在皇后的位置,生个太子。
宰相夫人听此话,两行清泪突然滑过脸颊。
“老爷,就不能让妩儿做她想做的事情吗?”瞥到宰相依旧严肃的脸,宰相夫人跪倒在宰相脚边:“老爷,我就这一个女儿啊。”
半晌,宰相才扶起宰相夫人:“我看你的规矩也该学学,思儿,晨儿不是你的儿女吗?”
“我好好的一个女儿,被你教养成木头呆子,行了,从今天起,你就好好的管家,妩儿的事情你不要c-h-a手,我亲自安排。”
宰相夫人无力地站起身走出书房,在院子里站了许久,她心成灰,自己的夫君不知从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幅模样。一轮明月在上,照在宰相夫人和宰相的窗户上,一样的月光,两种不同的心思。
同样的月晖,也照在皇宫内。
乾庆宫。
皇帝仍旧躺在寝宫里,身上盖着蚕丝被子,脸上却满满的都是汗珠。
自从死后,李邺的灵魂就在困在皇陵里,寂静的,漆黑的,孤独的,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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