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割破定陶王的皮肤,微笑道:「还有皇后殿下,也请一见」。
这个条件一出,程宗扬反倒轻松下来。这中间的变故实在太过蹊跷,以贾文
和的智商恐怕也想不到,长秋宫里倒是有太后,皇后却不见踪影。他想见太后还
有得商量,皇后是彻底没指望了,反正都完不成,也不用再琢磨什么。
「我乃鸿胪寺大行令。」程宗扬摆出官员的架势,沉声道:「皇后殿下因天
子驾崩,忧思成疾,如今抱病卧榻,无法面见外臣」。
「事关江山社稷,只能请皇后殿下支撑病体,辛苦一番」。
程宗扬板着脸道:「国事要紧,殿下的凤体也要紧。不若请董将军移步,入
宫觐见」。
董卓大笑道:「有何不可?」。
「请恕将军甲冑在身,难以行礼。」贾文和打断他,「还是请皇后移驾」。
董卓皱了皱眉头。自己入宫见驾,理所当然,硬逼着皇后出面,岂是人臣之
礼?。
贾文和面带苦笑,他何尝不知此节?只是眼下实在顾不得了,失了脸面,总
比丢了性命好。
程宗扬打定主意,以拖待变,自然不肯让步。
就在双方僵持中,远处的惊呼声越来越近。忽然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赵充国浑身是血,如同魔神一样策马奔来。他一手高高举起,提着一颗头颅,一
边纵马疾驰,一边放声吼道:「逆贼刘建!已然伏诛」。
他手中那颗头颅因为失血而变得惨白,但脸上仍然残留着一丝狰狞与疯狂混
杂的笑意,正是三日前在崇德殿登基的那位「天子」,江都王太子刘建。 程宗
扬脸色终於恢复正常,他长呼了一口气,狠狠攥了把拳头。赵飞燕陷身秘境,定
陶王落入贾文和手中,自己手里的两张王牌全部落空,他都已经准备要跑路了。
谁知道峰回路转,生死关头,刘建居然先一步进了鬼门关。
「建逆伏诛!叛军已平!」紧跟着赵充国,传讯的军士纷至沓来,甚至还有
几名北宫内侍夹杂其中,他们边奔边喊,将消息四处传开。
程宗扬目光一闪,看到人群中的秦桧和单超,不由大喜过望。
秦桧跃下马,拱手道:「幸不辱命」。
程宗扬笑得嘴巴都合不拢,「真是刘建?不会弄错吧?」。
单超一边咳嗽,一边嘶哑着声音笑道:「秦先生手刃建逆,岂会有错?建逆
的随从、家眷尽被锁拿,如今都押在永安宫内」。
得到单超亲口证实,程宗扬彻底放下心来。
刘建一死,胜败立分。伪天子已然授首,董卓这一仗不用打就一败涂地。大
功告成,局面已定,他就不信那个贾文和还能翻出浪花来……吧?。
「老董!」赵充国叫道:「停手吧!大伙不用再打了」。
董卓脸上的肥肉抖了几下,回头看了贾文和一眼。
贾文和笑容愈发苦涩。刘建这头猪,活着坑人,死了更坑人。这一把真把大
家都坑苦了。
兵甲声响,华雄带着部下匆忙赶回。只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局面已经无可挽
回。
牛辅从马上探身过来,低声道:「趁金车骑尚未回师,先杀出去」。
董卓浓密的剑髯微微一紧,然后挥起短戟,「儿郎们!随我回凉州啊」。
「董破虏,你可走不得」。
随着一声断喝,一直不见踪影的大将军霍子孟闪亮登场。他身披大氅,外罩
赤袍,里面穿着一身金光灿灿的锁子甲,跨着一匹白马,徐徐驶来,身边跟着王
子方和冯子都等一群家奴出身的亲信将领,还有一位布衣老者,却是严君平。
「屠掠伊阙,杀戮使者,阿附逆贼刘建,」霍子孟厉声道:「纵兵入宫,大
肆抢掠——董卓,你可知罪?」。
看到霍子孟,程宗扬气都不打一处来。这头老狐狸,不知道躲在旁边藏了多
久,大局一定,立刻跳出来摘桃子,这脸皮厚得简直令人发指。
董卓哈哈笑道:「成王败寇罢了」。
「你是要带着手下儿郎落草为寇了?」霍子孟说着,往他身后看去。
此时董卓身边除了贾文和、牛辅,刚刚赶到华雄,还有几十名亲兵,其余人
都面露惊疑。
凉州军实力未损,但士气低落。他们打着平叛的旗号入京,以王师自居。然
而刘建一死,他们就成了彻头彻尾的叛逆,这种天堂到地狱的落差,足以摧毁一
支军队的战斗yù_wàng和意志。然而在这场叛乱中,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支品嚐到这种
滋味的军队了。
董卓一拍胸脯,「一人做事一人当!附逆的事跟他们无关,都是我逼迫他们
做的!」说着对自己一众心腹喝道:「你们——都给我滚」。
「听到没有!」华雄瞋目喝道:「将军让你们滚啊!还愣着干毛」。
董卓道:「你也滚」。
华雄脖子一梗,「我不滚」。
牛辅道:「往哪儿滚?回凉州?一起啊」。
「有罪无罪,不是你董卓说了算。」霍子孟道:「有司自会察清原委。不会
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董卓哈哈大笑,「你骗娃娃去吧」。
身陷绝境,尚自桀骜不驯。霍子孟脸色阴沉,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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