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调!你给我滚!滚!!!!!!!!”竺自恢竭斯底里地吼着,数次强冲不开的位让他体内真气大乱,随时会力竭而亡,他没有办法忍受南玉调用这样的条件为他求得生机,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这个女子一步步走向地狱,“你走啊啊啊!!你若敢——你胆敢……我定恨你至绝!!!!!!”
南玉调猛地顿住,看着他,忽然笑了:“你说过,若我不爱惜自己的命你便会从此忘了我……我想,其实,忘了也挺好的,真的,挺好的。谢谢你救了瞿珏,关于六月的问题,我给你答案——是的,你是,他是。”
是的,你猜对了。
你是他的父亲。
他是你的儿子。
南玉调转向楼清风凛然而视:“放开竺自恢,从现在起,我往前一步,他就必须往前一步。否则鱼死网破,你就等着用你那污人耳目的右手恶心苇禛吧!”说着将手背到身后,朝飞廉做了个手势。
彼时夕阳西下,残阳猩红,霾压顶,风盈袖。女子来不及换下的凤羽外袍迎风鼓起,五色金线绣满张狂的华丽,雪绫白襦裙层层翻动,如同振翅欲飞的白凤鸟。
竺自恢不再说话,他努力在位层层封锁的体内凝聚一点真气,一脉脉强行冲关。
九十步,七十步,五十步,四十步……
“南玉调,你给我站住——”马蹄声震动大地,苇禛的声音由远及近。
三十步……
“楼清风你敢动她老子要你死无全尸!!!!!!!!!!!”
楼清风片刻失神,竺自恢冲开最后一关,鲜血随真气不可阻挡地喷溅出来的同时,他竭力侧身一掌朝楼清风拍去。楼清风惊觉,出掌一接,两人皆被震飞。飞廉飞身去接竺自恢,楼清风却在空中弹出铁钩朝南玉调勾去,电光火石间从侧面全速奔来一匹飞马,将南玉调拦腰抱起。只是那马上之人并非苇禛,而是炎信!
炎信没有减速也没有转弯,竟直直往前方的悬崖而去!
苇禛策马狂追。西莲看清炎信的企图,心中一凉,用尽全力在马头一点,箭一样追上苇禛。
“玉调!!!!!!!!!!”苇禛脱缰纵身一跃。
“陛下——”西莲一把捉住苇禛的脚踝用力拉住。
血红的踏火驹嘶鸣一声,没能在悬崖边刹住脚,腾空高高跃起,蹄下是万丈深渊。
炎信愉悦地咧嘴笑着,用力抱紧怀中的女子:“瞧,最终还是我赢了。”
“疯子……”
“嚓——”一声,裂帛之声,撕断凤凰的彩羽。
南玉调转头,瞧见苇禛大半个身体都要掉出悬崖,撕掉了她的凤袍,狰狞地喊着她的名字。此情此景何等熟悉,只是这一次,伸出手来的是个她恨不起的男子,而陪她共赴黄泉的却是她无法原谅的。
凤鸟断翅,雪羽堕天,这个女子,逆光坠落,徒留云影。
“啊啊啊啊啊啊啊!!!!!!!!!!!!!!!”
骨头叫嚣着碎裂,血叫嚣着淹没,男子体内的兽咆哮着嘶鸣着宣泄着他的愤怒他的绝望他的悲恸。黑袍凝煞,玉面森然,朱砂泣血。从今往后,死去温文尔雅的皮囊,残留鲜血淋漓的野兽。
怕么?
怕?不,和你一起死只是让我恶心而已。
呵呵,真的要死了,能不能告诉我——你曾经,真的爱过我?
爱你?做梦!
呵呵……真过分,到死也不愿成全我……但是,南玉调,我真的爱你,非常爱,一直……永远……
很久很久以前,有人问:永远是多久?
很久很久以后,有人答:永远,就是到我消失,天地间再无我的存在,那一天,便是永远。
来年今日,你不在我身边,我不在这世间,不得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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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后记:
大落纪年1225年秋,南玉调的死讯几乎传遍整个大落。
江湖中人不识南玉调,然以朱雀堂为首,武林盟主管辖之下四神堂皆披麻。
行商之人偶闻南之名,却并不甚清楚,只知夜总会、情报总局、罗马假日客栈、济善堂、太平洋水运等各行业巨头一夜间全数闭门谢客,守起灵来,三国之中数百家大大小小的商铺挂起白帛。
西贡皇后的死西贡全国缟素也就算了,但为何东珠国竟也全年斋戒皇城同哀,为何北巘国军部全体朝南静守三日?千千万万贫民百姓无从解惑,他们只听闻街头巷尾传唱少年军师,两嫁皇族的传奇故事,有个女子生前,年未满十八,这个女子死后,天下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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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马?你说悬崖下是水,南没摔死只是失忆了?……后妈肿么可能写那么狗血的穿越剧情……
神马?你说南玉调掉到悬崖半壁的山洞里,奇遇世外高人,学得绝世武功?……后妈肿么可能写那么金庸的武侠剧情……
神马?你说南玉调变成白凤凰飞起来了?……后妈肿么可能搞封建迷信伪科学基因突变玩升仙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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