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织出神的看着楼下兄弟正帮百里把行李抬下楼,搬上车子的后备箱。今天是百里出国的日子。
祈织知道自己应该下楼和大家一起,至少也要和百里道个别。
但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自己由旁观者变成了局内人。
明明最初自己并不将那个瘦小的人放在眼中。
祈织自觉,从冬花去世后,就再也对别的事物提不起兴趣。哪怕对方是妈妈再婚对象的孩子,他也从未觉得与自己有什么牵连。
何况最开始的百里,弱小的让人失望,祈织一直不明白兄弟们是为何对百里感兴趣。在他看来,那个长的肖似冬花的绘麻都比百里更引他注意。
直到他在花房碰到那个用书挡着太阳安然入睡的百里。
祈织才发现他和家里弟弟的不同,虽然弱小,却能陪着他在毒辣的太阳下照顾花草,这是连家里的弟弟们都不愿做的。
他只是太单纯而已,单纯到祈织扼制不住内心的黑暗,恶意在八丘山上问他要不要和自己试着交往,或许那时自己的内心就种下了幼小的希望吧。
祈织闭上眼不去看楼下的百里。
祈织有过不好的念头,在冬花忌日那天。
他想带着百里去冬花的墓前,却被要哥打破了计划,当下祈织内心懊恼非常,但事后想起来,他又觉得庆幸,毕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在冬花的墓前做出什么。
从墓园回来后,祈织对在花房遇上的百里问出了“会不会一直陪在他身边。”时,祈织察觉到自己身上那种不受控制的暴nuè_qíng绪又浮现上来。
内心的恐惧胜过了拥抱百里的冲动,祈织已经记不得当时是如何控制住自己。虽然他做过无数次伤害自己的行为,但那一刻他清楚的意识到,他想要带着百里和自己一起去“见”冬花。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而百里的回答更是出乎祈织的预料。
...家人。
这是世上最温馨也是最残忍的词语了。
祈织硬扯出一个笑容,或许是太过僵硬,惹得百里急忙改了口。
虽然内心的想法完全不同,但祈织听到自己不由自主的说道:“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冬花啊...
这是不是你给我的惩罚。
祈织看着百里眼眶掉下的泪滴,忍住了再次将他拥入怀中的冲动。
可是祈织舍不得,他舍不得让百里和自己一起掉入这个深渊。如果,如果自己喜欢上的是别人,是不是就能做出更过激的行为?
祈织的这个想法不过一瞬,就被涌上来的对自己的厌恶感淹没。
从知道百里的过去开始,他虽然面上不显,但还是和家里兄弟一样对百里不自觉带着小心翼翼的态度。毕竟百里经历过的事,对生长在正常家庭的他们来说太遥远,也太不可思议了。
祈织的思绪滚了千万遍,杂乱无章的连他自己都理不清楚。
没人知道他的挣扎和放弃,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加入到战局中,自以为固守着阵地,却兀自沦陷。
这是一份连百里都不明了的感情。
以至于后来再挑明都失去了意义。
楼下的百里看到了祈织,朝他挥挥手,示意他下楼。
祈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大方的下楼。毕竟百里一走,他也不知还要经过多久才能看到。
“祈织和我们一起去机场吗?”百里问道,除了要上课的小弥和实在排不开行程的风斗,朝日奈兄弟都要送他去机场。
“不了。”祈织摇摇头,他不想看到他们依依不舍分离的场面。
百里有些遗憾的点点头,那晚在花房发生的事除了他们两人以外,没有别人知晓。
右京知道祈织一向如此,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看百里有些难过,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慰。
百里上车后,祈织候在车边,看到要从身边经过,不自觉喊了声:“要哥。”
喊出口后祈织有些后悔,他其实没有想说的话。
哪怕祈织的声音不大,要还是迅速捕捉到,他惊讶的回头,看着祈织内心一时激动的说不出什么。
看到要这般手足无措,祈织反而定下心。不过他也没有再说别的,只是微微颔首,就转身离开。
这是第一次,祈织不想让冬花的死再束缚自己的人生。或许他也应该像百里那样,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事物。
后来,祈织找到了一个模特的工作,同时慢慢恢复学业。
虽然依旧待人冷漠,但祈织不再怀着恶意去面对他人。
之后,他自己也数不清过了多久。久到百里的比赛已经开始变成日本电视台直播或是转播的首选。
在某一天回家后,祈织看到家门口停了许多辆车,其中最夸张的还有加长宾利,周围有穿黑西装的人在巡逻。
祈织隐隐的预感到了什么。
果然一到二楼,就看到平日冷清的客厅坐满了人,被围在中心的正是许久不见的百里。
他高了些,也更瘦了些,或许是常年在室外打球的缘故,也晒黑了些。
不变的只有他一如既往的笑容了。
单纯又充满自信。
那个弱小的孩子最终蜕变成强大的存在。有着让人折服的网球水平,甚至是整个日本的骄傲。
祈织的脚步僵在原地,和多年前一样从楼上看着百里,不接近。
这次是百里拿下澳网奖杯的首次回国,除了朝日奈和迹部一两家,以前网球部的成员和百里在冰帝时期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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