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前挪了挪身子,一手抓住被角,仗着自己清醒,把被皇帝抓住的褥子都抽了出来,向上拉去。他尽心尽力地替皇帝将掖好被角,保证连一丝风都透不进去。
将被角小心地塞进皇帝颈边时,他才发觉对方双眼下的青黑色印痕。虽然被浓密的睫羽遮住了一大半,但还是能看出浓重的为失眠所困扰的痕迹。
做皇帝有多辛苦,宜青也是知道的,三更灯火五更鸡,比起赶考的举子也不遑多让。这又是个雄心勃勃、勤政有为的皇帝,恐怕大小事务都要亲自过问、不愿假手于人的。
他伸手摸了摸对方的眼睑,心道,辛苦成这样可也太惨了……
与他的指腹亲密贴合的眼睑下似乎动了动,宜青还没缩回手,就被似乎独爱扣人手腕的皇帝制住了。
宜青被正经吓了一跳,可好一会儿也不见对方有其他的动作。皇帝似乎还没从梦魇中脱身,双唇微动,嘟囔了一句:“捉住了。”
……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别看了。”
宜青裹着厚实的披风回了尚衣局,前脚才踏进门中,就被一宿没睡的清渠捉了个正着,非逼着他讲完昨晚的事。等他三言两语交代清楚后,对方望着他的目光好似像要咬人。
“看你是不是个傻的。”清渠气闷地站起身,叉了腰道,“你就这么着在寝宫睡了一晚上?”
宜青道:“是啊。”
他挣不开皇帝,呆坐一晚又无趣得很,索性靠着皇帝躺下,安稳地睡了一宿。
清渠道:“你好歹把衣裳脱了啊!”
宜青想分辩说自己一只手腕正被皇帝扣着,看着清渠那凶恶的目光后机灵地选择了闭上嘴。
清渠一连叹了好几口气,盯着宜青看了半晌,又重重地“唉”了一声。
“眼见着就能飞上枝头了,你倒好,非但不使劲往上扑腾,还自个儿摔了下来……让我说你什么才好?”
在清渠看来,皇帝不从妃嫔中召人侍寝本就少见,撞上一回已是万幸。难不成还能盼着皇帝在千百人中独独记住你一个,下回再召?千载难逢的机会落到头上,即便不与皇帝春风一度珠胎暗结,好歹也要亲近一番,才不虚此行啊。
清渠碎碎念道:“你说今早醒来时,皇帝已不在御床上了,是也不是?”
宜青点了点头。
“可有公公来催你起身?”
宜青昨日在尚衣局做了一日的累活,又睡得晚,根本没法早早起来。皇帝起身时,他隐约听到了些响动,但是困得很,便把头埋进了褥子里,把声音挡在了外头。
不过这话不能对着清渠说,否则少不了又要被教训一顿。宜青只道:“没有公公来催我。我一觉睡醒,迷迷糊糊起来了,才有人伺候着更衣。”
“不该呀。”
清渠绞着手指,绕着他转了半圈,纠结之情溢于言表:“想你也不知道宫里的规矩。若是侍寝之后,陛下中意,便会派人跟来宣旨,将你的位分提上几阶,送来一些赏赐才是啊。”
今早宜青是一个人回来的,身边连个带路的公公都没有。看这样子,宜青是没被皇帝瞧上了。可哪有侍寝的宫人能在御床上睡到自然醒的呢?就算是四妃,也得早早起了身伺候皇帝洗漱更衣啊。
清渠越琢磨着越觉得处处都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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