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宋隐用手臂撑着身子,像是正想悄悄越过秋来下床去。
秋来猛地清醒了,低头道:
“王爷恕罪!我……妾身起迟了!”
宋隐摇了摇头,温和道:
“跟我不要这么客气,也不要自称‘妾身’,你是我的正妻,除非在宫里,都不必用谦称。”
秋来微微抬起头,眼睛里透出感激的光芒:
“是……我知道了。”
宋隐满意地拍了拍他,翻身下了床。
秋来也急忙起身,跟在宋隐身后问:
“王爷是要上朝吗?我服侍王爷更衣。”
宋隐朗声叫了下人进来,给他盥洗更衣,一边对身后的秋来说:
“陛下特许我免朝三日,今日自然不必上朝。不过是早起惯了。本想让你多睡会儿,谁想你也跟着醒了。不过也好,一会儿去给母亲请完安,叫大家早些过来见礼,府里人多,你可要费一番功夫了。”
说着,他示意下人们也去替秋来更衣盥洗,又接着说:“更衣这种事是下人做的,不必你来。”
僵在原地的秋来只得低头应是。
两人收拾妥当,先一同去祠堂给先人上香。这时秋来才知道,宋隐的母亲也已经去世。宋隐告诉他,一会儿他们要去老宅见的,是父亲续弦的继母唐氏,妹妹和三弟都是她所出。
那么太傅唐玉礼也是继母的家兄了,秋来在心里默默地说。
给长辈们上香磕头后,秋来又给宋隐的原配夫人张氏上了香。听说这位张氏与摄政王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在很小的时候就订了亲,到了年龄便嫁了过来。可惜的是张氏红颜命薄,生了嫡次子不到一年就病死了。
一个苦命的女人……秋来望着她的牌位想到,不知道她的死跟自己丈夫的花名在外有没有关系,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男儿身的她?
想到这里,秋来忍不住看了一眼身边神色如常的宋隐。宋隐不明所以,亲切地弯腰把秋来扶了起来。
两人坐马车去老宅给唐氏请安。
路上宋隐向秋来介绍道,老宅现在只有唐氏和先父的两个姨娘居住,两个姨娘各生了一个女儿,早就出嫁了。
唐氏虽是半老徐娘,但保养得极好,可谓风韵犹存,只是那一副笑容总让秋来觉得有些深意,本能地不喜欢她。
秋来给唐氏敬茶请安,唐氏热络地应了,送了他一把古董折扇做见面礼。接着两人陪唐氏一同用早膳,秋来本想站到婆婆身后服侍她用膳,却被她拉了手拽到身旁坐下。
“多心疼的孩子!”唐氏笑道,“不必你服侍了,坐下来一起吃吧!”
说着,还亲切地把一块酥皮脆饼递到了秋来碗里,“尝尝这个,府里的厨子做这个可有一套,你若吃着顺口,我叫下人包些给你们带回去。”
秋来受宠若惊地道了谢。
唐氏又说:“秋来毕竟是男儿,又不住老宅,虽然我看着从心里喜欢,也总不好每日来晨昏定省,不如每月初一十五晨里过来请个安,若得了空,再陪我用个早膳罢了。你不知道,华儿她们嫁的早,如今他们兄弟都忙,整天见不到人,我每日独自吃饭,实在无聊得很。”
免于每日的晨昏定省,这倒是几乎每个男妻的婆婆循例都会开的口,毕竟男妻身份特殊,婆媳来往不宜过密。
只是这后面的话秋来就听不懂了,一个寡居的继母,当着继子和媳妇的面说自己孤单无聊,怎么听都有些奇怪。
不过秋来到底是在大家族里长大的,早已练就了宠辱不惊的本领,只点头应是。
倒是宋隐在一旁淡然接口道:
“儿子不孝,怠慢了母亲,以后定常带媳妇来探望母亲。”
这话说得本没什么毛病,不过从唐氏敷衍的笑容来看,这似乎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用过早膳,两人辞了唐氏,上了回府的马车。
“撑得住吗?”宋隐见秋来像是有些坐立不安,便问道。
其实秋来昨夜初经人事,身上有难以言说的不适,早有些坐不住了。可他哪有脸承认,只红着脸答道:
“王爷费心了,我没事。”
宋隐不再说话,只靠了过去,直接把男孩儿搂过来,略使了点儿力,把他的头按到自己膝上。
见秋来惊了一跳,挣扎着要起来,宋隐又轻按住他,道:
“你别逞强,躺着休息一会儿,等回去了还有的坐呢!”
秋来这才不动了。
宋隐的俊脸上露出了一副“这才乖”的笑容,手顺着膝上男孩儿的长发,又缓缓开了口:
“想必你也知道,府里有六个姨娘,头两个是通房丫头,张氏做主给抬了姨娘,三个是陆续进门的,还有一个是张氏的陪嫁,她临终前替我收的。张氏给我生了嫡长女和两个嫡子,长女怡心开春刚嫁了,宋晔是长子,已经十二,住到外院儿去了,宋昀才四岁,张氏去后,一直养在我院子里。
“六个姨娘里,冯氏最年长,进门也最早,又是商贾人家出身,所以张氏病了之后,中馈一直是她在主持。冯氏生了老二宋旸,今年十岁,刚住到外院儿;还有八岁的二姐儿怡兰和五岁的三姐儿怡洺,本也是张氏抚养的,张氏病了以后,搬去同她们的生母于氏同住了。”
说到这里,膝上的小脑袋一直没什么反应,宋隐有些疑惑地低头看了看,见秋来只是静静地目视前方,不禁又笑了。
“差不多就是这些人了,姨娘们都住在西苑,你若嫌烦不必叫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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